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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黑暗中叫我。
“嗯?”
“别扔下我。”
“不会,你别乱想。”
我抱住他。
“我很难喜欢一个人,可是我觉得……我是真喜欢上你了。”
他静静地说。
“我知道。”
我拥紧他,“我也是,睡吧。”
第二天我跟他一早起来,刚坐起来就觉得腰疼,下地的时候我差点儿栽下去。
我掐着自己的腰杆,后悔昨夜不该纵欲过度。
我们分别又冲了澡,下楼在老板的小食堂里吃了馒头稀饭,收拾妥当了准备上路。
按照头天晚上那个佤族老板的说法,从临沧到勐堆公路只通到耿马镇,余下的一百多公里距离全部是山路,山高林密,连接着三百多公里的中缅边境线,基本上除了边防官兵和运毒马仔很少会有人去。
临沧边境上贩毒的人原本就多,当地的居民一听我们想去勐堆都挺警惕,问我们要干什么。
我头天晚上瞎编的要上边境线上拍日出的谎话到了城外根本没人信,有几个村民看我和白椴鬼头鬼脑的,私底下跟旁边的人嘀咕了几句,我听见他们提到“四号客”
,心里一沉,没等白椴反应过来,拉着他就狂奔。
后面的村民见我们跑,更是群情激愤,哇啦哇啦地在后面喊了几嗓子我听不懂的土话。
我见他们几个人作势就要追上来,扯着白椴就往一边的密林子里跑。
我跟白椴跑了有小半个小时,最后都快迷路了,见那些村民没有追上来,这才在一个草丛里蹲了下来,喝口水休息。
“出什么事了?”
白椴惊魂未定地问我。
“我刚刚听见他们说‘四号客’,他们怀疑我们是毒贩。”
我把水壶递给他,“这儿的原住民反毒警惕性很高,刚刚是想抓我们。”
“四号客?”
白椴挺惊奇。
“嗯,我听郭一臣说过的,海洛因按纯度分二三四号,他们一般管吸毒就叫吃四号,这儿的人都这么叫。”
我喘了喘,脱了鞋在草上把鞋帮子上的泥全部刮下来,“四号客在临沧是最下贱的,这儿民风又剽悍,发现了基本上不是被私刑就是被扭送。”
白椴沉默着想了半天,说:“郭一臣这是在造孽。”
“嗯。”
我讪讪地应着,穿上了鞋子,“再往边境上走还有寡妇村,村里的男人全因为吸毒贩毒给抓了,整个村只剩下女人和小孩,落到那些人手里更惨。”
白椴默默地跟着我在草上蹭了蹭泥,起身看着我:“非子,我真不知道我们做得对不对。”
“我也不知道。”
我缓缓望着他,“可我不能放着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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