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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我妈,一双眼睛就酸涩得厉害。
这么多年除了听我爸讲她已经再婚之外就不曾有过她的任何消息。
就这么想着,念着,迷迷糊糊睡去。
隔天下午我被严队的电话吵醒,他告诉我那女孩已经答应不追究,但前提是必须上医院给她道个歉。
“就不道。”
我立刻就想挂电话。
严队突然说:“整个早上光弄你的事了,我好说歹说人家姑娘才愿意不找你麻烦。
你当给我个面子,别让严叔下不来台。”
我的眉头深深皱起。
严队一直在电话里劝着,我只能轻轻吐气说了句:“行吧,给地址。”
倒要看看她还能怎么作妖。
我出去的时候商临并不在家,懒得去管他在哪,直接奔去了严队说的那医院。
电梯上了五楼,我傲慢的推开病房的门,谁知打眼一瞧我双脚就定住了。
记忆中的妈妈穿的已不像以前那么朴素,头型也是当下最流行的中年款,正给悠悠削苹果。
我震惊到只将嘴巴动了动,一个妈字就卡在喉咙口,吞也不是,咽也不是。
悠悠邪恶地挑起一侧嘴角,对着我妈往我这抬抬下巴:“她人来了。”
我妈的态度冷漠地出奇。
当年她离开的时候我才九岁,现在我二十四了,但五官的轮廓终究是没怎么变过,我不信她认不出我。
我嘴皮子打着哆嗦,满心的思念几乎奔涌而出。
“妈!”
我激动地想冲过去要抱她,可还没来得及靠近就被我妈一个耳光重重甩过来,厉声丢我一句:“我女儿是路悠,给我女儿道歉!”
我捂着脸却感觉不到脸上的疼痛。
她说什么?
悠悠是她女儿?那我又是什么?
悠悠从病床上下来,一只手勾住我妈的肩,十分嚣张地瞧着我说:“程乙舒,生你的这个女人破坏了我爸妈的婚姻,成功晋升成我的后妈。
这十几年来人前我喊她一声妈,人后我就是喊她滚,她都得赖在我病床边服侍我,她甚至能为了讨好我去打你!
你说她贱不贱?”
我狠狠一惊,眼下哪里还顾得上和悠悠斗嘴。
一把拉住我妈的手,几乎用哀求地语气和她说:“妈,你是不是过得不好?你跟我走,我们不受这窝囊气!”
我妈毫不犹豫地甩掉我的手,冷冰冰扭过头,根本不想认我。
耳边突然响起悠悠刺耳的笑声。
“程乙舒,看见了吗?你就是喊她一百句妈,她都不会应你。
你还是早点认清现实。
今天你要是不道歉,就等着我随便找几个野媒写点黑贴,到时候连你那个当了一辈子清官的爹都得让我白泼脏水!”
悠悠的眼神变得可怖起来,那种常年积压的憎恨跃然而出。
“路悠,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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