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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栀按着浴室的门板,细白的手指因为紧张用力泛了白。
她想镇定地回他些什么,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说自己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要来邹家,妈妈的决定根本不能反抗?
还是说如果你这么反感,不如亲自去和夏岚女士说清楚?
岑栀单手紧捏浴巾,闭上眼:“我也不想来。”
她只不过是一个在母亲眼中失去信任的叛逆女儿,一切能让夏岚觉得安心的事,夏岚都会让她必须去做。
外头的沉默如死水寂静。
等头顶的浴霸哗啦啦落下热水的时候岑栀才意识到,小少爷酷拽地撂下那句话后早就已经走了。
岑栀随便冲干净身上的泡沫,裹好浴巾再三确认外面没人之后才小心翼翼地走出去。
浴室蒸腾的雾气裹挟着沐浴露的椰子味香氛弥漫到卧室里,岑栀看了眼没有上锁的房门。
她正准备去重新锁上时,门外被敲了几声,岑栀下意识绷紧后背。
下一秒吴妈的声音就隔着房门传了进来:“小栀,睡了吗?”
由于惊吓加快的心跳逐渐平息,岑栀深呼吸几口擦干头发,迅速换上睡衣。
“还没有。”
她走过去打开门。
吴妈笑眯眯地端着牛奶和水果:“晚上喝杯牛奶睡得香。”
岑栀捧住杯子:“谢谢您。”
“不用这么客气。”
吴妈自己也有个女儿,比岑栀大不了几岁,因此对她很亲切,“洗过澡了啊,这边还习惯吗?没什么问题吧。”
岑栀捧着牛奶杯的手紧了紧,轻声说:“刚刚水压似乎不太稳,停了一会儿。”
吴妈皱眉:“这样啊,那你赶紧吹干头发别感冒了,说起来也是,这栋别墅还是先生太太的婚房,建成二十多年了,建成后你这间房子就没住过人,虽然每年定期检修,但先生太太常年不在家,那些人肯定就走个过场,这样,我明天叫人过来看看,你还有什么问题记得跟我说,床头柜有座机,有事直接拨快捷键找我,别怕麻烦。”
岑栀点点头,道了谢。
吴妈又嘱咐了几句,收拾好空杯和餐盘就离开了。
岑栀听着吴妈的脚步在走廊上逐渐走远,然后咔哒一声反锁上房门。
等到确定走廊上再也没有脚步声时,她松开门把手,沉沉地呼了口浊气。
岑栀一夜没睡好。
倒不是因为认床,毕竟她跟夏岚这些年搬家频繁,早就练就了一身在哪儿都能快速入眠的本事。
岑栀怕的是那位小少爷万一折回去越想越烦,又突然跑过来宣示主权。
好在小少爷睡眠比她好,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到凌晨三点都再没听到其他动静。
淮宜一中的新高一高二是明天开学,今天还有一整天的空闲时间给她适应。
邹建国晚上的飞机飞澳洲开会,但依然维持着东道主的热情,白天带着岑栀去淮宜市不少标志性的地标转了转。
岑栀本来还担心在邹建国面前不知道怎么跟邹聿相处,不过小少爷显然更排斥这种会面,一大早就和朋友们出去了,根本没给邹建国拦他的机会。
临近傍晚邹建国让司机开车到了一片正在开发的郊区,施工地的牌匾上挂的全是捷盛集团的lo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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