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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吧,你可能也知道,那天我问殿下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他和我不高兴来着,晚上也没回来一起吃饭。
可他越是不说我就越是好奇,子逸,你是跟在他身边最久的,名为主仆,实为亲人一般,我想,如果这世上有一个人知晓他的心思,那一定是你了,你能不能和我说说,也省得我心里总是好奇,怪难受的。”
梅子逸目光中带了些了然,嘴角含笑,温声道:“子逸多谢祁小公子的高看,只是殿下确实未曾与我提及过这些。”
“嗯,六殿下的性子,怕是确不会轻易将心事说出来。
不过子逸啊,你总在他身边,他还是一个孩子时你就在照顾他了,这么多年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难道真的没有一点蛛丝马迹?”
这一次梅子逸静默了半晌,目光渐渐的深沉了下去。
“祁小公子,子逸劝您……不要这样做。”
这一句话把祁懿美给说懵了,想了会儿,才道:“你是说让我不要问吗?”
“子逸是说,所有。”
梅子逸内有深意的目光看了看她,道:“比如……那四名宫女。”
祁懿美僵了下,瞬时明白了,梅子逸在宫中这么多年了,自己那点子小算计只怕他一早就看了穿。
甚至,这件事他可能比她知道的还早。
毕竟他从前是跟在宁贵妃身边的,与宁贵妃十分亲厚,也许在宁贵妃找上她之前,还找过他也说不定。
尴尬的笑了下,祁懿美装傻道:“子逸你想多了,我就是和你闲聊几句而已,”
梅子逸起了身,躬身一礼,平淡的道:“既是闲聊,子逸是做下人的,绝不敢妄言主子的是非。”
祁懿美本还想再劝说他几句,一抬头,却见他嘴角含着几分坚毅,显然是铁了心不肯与她说什么的,便也未再为难于他。
轻叹了声,她道:“那好吧,我进去问问殿下吧。”
一边说,她一边朝着屋内行去,梅子逸站在她身后,似忽的想到了什么,上前了两步,正要开口,祁懿美以为他又要劝自己罢手,便转了身摆摆手,道:“你不让我问你,还不让我问六殿下吗?”
说着这话,她已然行到了门边,梅子逸眼中犹豫了一瞬,她便已然推门进了室内。
厅堂里空无一人,祁懿美也没在意,熟门熟路的到了内室门边,抬手敲了下,道:“殿下,是我,我想找你说会儿话。”
内里安静着并无回应。
祁懿美抬眼望了下门缝中隐约露出的头晕,内里显然还是点着灯的。
她轻轻推开门,道:“殿下,我进来了啊。”
燕辞云宽阔精致的卧室中放着一帘屏风,上面画着雅致的竹林仙鹤,灯光照在屏风上,透出一股淡黄色的光晕。
室内的温度有几分高,扑面而来的湿热气息中带着几分醇香的酒气。
哦,原来是在洗澡。
祁懿美刚准备退出去,眉头一皱,迈出的腿又缩了回来。
既是在洗澡,她在门口喊了好几声,他为什么不出声应答她?
莫不是……祁懿美脑中闪出前世在电视剧和小说中看到的情节,不禁有些担心他。
“云妹,你还好吗?”
依旧无人应答。
这下她再未犹豫,几个大步便冲到了屏风的另一头。
为了沐浴时更加舒适,燕辞云专用的浴桶足可以装下几人,浴桶的边缘是用更为细滑的白玉制成的,内里的热水带着淡淡的乳白色,想是因着燕辞云前几日在外辛苦,特意加了安神舒缓的药物的缘故。
美少年轻轻的倚在浴桶的边缘,一只洁白纤细的手支着额,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清冷的双眸轻轻的闭合着,长长的睫毛在细腻的肌肤上投下了一小抹阴影,淡粉色的双唇因着水中的热度而染成了艳红色,高挺的鼻梁和流畅的下颌已经有了几分男人的凌厉,他身后的长发随意的披着,有几缕贴在他的颊边,黑色的秀发更衬得他肌肤似雪。
祁懿美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顺着他的面庞向下看去。
水面没在他的胸口,十六岁的燕辞云既有几分少年的纤细,又有几分成年男子的硬朗,许是这几年习了武,他身上的肌肤虽依旧是一片莹白,却已然可见遒劲有力的肌理线条,他的臂膀也不再如幼时般单薄,支起的小臂上可以看到肌肉的纹理,祁懿美知道,如果他想,他可以一只手便轻而易举的制住她。
浴桶中散发着袅袅的热气,烛火的光晕柔软,令眼前的一切如真似幻。
虽说是自家孩子,可生得这般妖孽,也实是惹眼,祁懿美怔了会儿,才后知后觉的觉出几分尴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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