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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原用手臂箍住他的腰,然后半提半抱回卧室。
到了床边随手一扔,不屑地说:“自己被压得就会吭吭唧唧,你还想说什么?”
路柯桐把睡衣脱了,露出锁骨间挂着的观音和斑驳的吻痕,他拿起毛衣往头上一套,三两下扒拉好,愤愤地说:“你完了,见着我爸你等着,他治你。”
费原突然又温柔起来,把他蹭乱的头发捋了捋,说:“不紧张了吧。”
“啊?”
他没反应过来,提溜着裤子愣在那儿,随后回了神,一边穿裤子一边说:“我又被你玩弄了,心理上被你玩儿,身体上被你弄,我过的这日子可真幸福。”
臭贫了一路,费原就当解闷儿了,到了路若培那儿又安静了,估计是又开始紧张。
路若培坐在沙发上喝茶,电视里播着关于市区道路整改的新闻,钟点工做好饭就走了,他们吃的时候热一下就行。
“爸,我们来了,有早点么?”
路柯桐打着招呼就进了厨房,进去找了盒点心,“费原,你吃吗?”
费原刚在沙发上坐下,和路若培隔着小半米的距离,回答:“不吃,你吃吧。”
路柯桐在旁边的茶凳上坐下,自己弄着那一盒子点心吃起来。
桌上的三杯茶冒着热气,除了新闻里主播的声音屋里再没别的动静,后来费原看着新闻打破了沉默:“市里西棉里那片儿要拆了,我们家那边估计也就这两年了。”
“嗯,是有这个计划。”
路若培喝完茶也开了口,语气就像在谈公事,“明年要承办峰会,道路整改这块儿就抓起来了,不过没那么好弄。”
费原把茶又满上:“秀林街最难弄吧,拆也没法拆。”
他瞟了一眼路柯桐,发现路柯桐自己安生吃了好几块儿,把茶推近些,“别干吃,把这杯喝了。”
路若培看过来,干脆换了话题,说道:“你现在吃这么多,一会儿还吃饭么?”
“吃,听你们说话下饭。”
路柯桐擦擦嘴,然后端起茶喝了,喝完两手放膝盖上待着,“你们接着说啊,不用理我。”
路若培挥挥手:“在家不说那些了,你带费原随便看看,我去挑瓶酒。”
说完略微停顿,随后看向费原说:“吃饭的时候陪我喝两杯。”
费原回道:“行,没问题。”
俩人好了这么些年,毕业以后就都从家里搬出去了,路柯桐去过秋叶胡同千百次,但是费原还真没怎么来过这儿,寥寥几次也没上过楼。
路柯桐带费原到楼上转了转,转完领进了自己的房间。
床头柜上搁着个相框,里面是他们当年去海边拍的落日,费原抱臂扫了那么一圈儿,纳闷儿地说:“我以为花雨伞花饭盒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这一瓶子小星星和小月亮壁灯还等着呢。”
“这灯可好看了。”
路柯桐拉上窗帘,再把灯打开,真跟墙上挂着个月亮似的,“我妈那时候说每天给我折个星星,我就每天能长高一点儿,她一直折到我小学毕业,柜子里还有好几瓶呢。”
费原故意问:“小学是不是特矮啊?长年坐第一排吧?”
路柯桐回想了一下,确实挺矮,“我上小学的时候才五岁,别人都七岁,我能不矮吗?再说了,我虽然矮但是聪明,跟别人一样是考试面试进去的。”
“上个小学那么麻烦。”
费原和沈多意小时候都是上的铁路的子弟学校,不要学费也没门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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