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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裴砺转过头看到的就是她盈盈双目控诉似地,眼巴巴地望着他,伸手拧一下她小巧挺翘的鼻尖,“听话。”
他眼里有浓得化不开的情愫,和无限的宠溺。
阮蓁耸肩对他皱下鼻子做了个鬼脸,裴砺笑着揽住腰把她搂进怀里。
这一晚上没有发生太大的不愉快,只是临散场时阮蓁去洗手间,出来洗手的时候,发现jeralyn独自站在洗手台前的镜子前,用手拨弄她那头风情万种的卷发。
上次的事,阮蓁当然没有忘记,但奇怪的是,不管jeralyn当时话说得再不客气,尽管最后因为jeralyn的离开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自己,阮蓁对她都谈不上怪责和厌恶。
她直觉jeralyn对她并没有恶意。
刚才还同一桌喝酒的人两相无言未免尴尬,阮蓁一面洗手,一面问:“上次,你为什么走?”
jeralyn转头认真看了她一会儿,“我又不在意周或,想什么时候走都行。”
虽然这也是阮蓁的看法,但听她直言不讳地说出来还是有些意外,“那你今天,为什么来呢?”
阮蓁问。
jeralyn笑了,“我今天来,谁说是因为他呢?”
她神色有几分讥诮,“我当然看不上他,但说不定,我是为其他人来的呢?比如,裴砺。”
阮蓁一下愕然了,这样直接的挑衅,她不知道她作为原配应该做出个什么样的表情才算是恰当的应对,在她怔愣的片刻,jeralyn对她扯出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容,只是表情,没有情绪。
而后,踩着六公分的高跟鞋摇曳生姿地消失在洗手间门口。
装着闭门器的厚重雕花门嘭地一声关上,阮蓁彻底回过神,清醒时她笑了,jeralyn估计是在跟她开玩笑,裴砺和jeralyn两个人的气场,在她看来明显有种针尖对麦芒的对立感,或者说,这两个人又某种难以形容的相似感,很难发生化学反应。
她要是因为这个玩笑紧张,那就太小题大做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还是有点暗暗地不爽。
十二月中旬,这个城市迎来一次大的降温,阮蓁从教室出来跟叶琪告别后就裹紧风衣往校门口快速走去,她早晨出来得急,风衣里头只穿了件薄的针织衫,这一身单薄的行头实在难抵寒冷。
想起前一天晚上和裴砺的温存,她不禁脸微微发热,其实,情人的怀抱,才是抵御寒凉的最大利器,不是吗?
道旁大树的枯枝在寒风中摇来摆去,几乎一路小跑地离开教学区,突然听见身边传来一声汽车笛鸣。
她刚开始没在意,还是闷头往前走,接着又是一声,阮蓁这才转过头,看见有辆银色的nissan慢悠悠地开在路边,驾驶座的窗开着,李旬坐在里头,见她转头,微微笑了:“去哪?我送你一程。”
阮蓁有些意外,但反正也就是顺风车坐到门口的事,她也没需让,绕到副驾座那边拉开车门坐上去,“回来办事?”
李旬点下头,“是,回来取些材料。”
他略微加快了车速,但也不怎么快,依旧是龟速行驶在通往校门的大路上。
阮蓁微微颔首,接下来,她就不知道该怎么搭腔了,毕竟,他们不算有共同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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