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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姑一来,方应浓立刻站远了些,不管方大姑递多少次眼神都没有用。
她打定主意不沾手,借着替方大姑买水的理由走开了。
在楼下磨磨唧唧十几分钟,方应浓拎着一瓶水再回去,见到的就是方大姑蹲着拿玩具逗小孩子的场面,她耐心的在旁等着方大姑轻言细语地哄孩子,直到把孩子哄到愿意让人抱。
方应浓一年到头和方明勤夫妇联系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方大姑和方明勤是亲姐弟,自然是不同,当大姑同这个小侄女时常在视频中相见,姑侄俩早就熟稔。
只是昨夜经事,小孩许久没见父母,心中惶恐不安,不如平常乖巧。
没用多久,小孩便想起眼前的人是姑姑。
小孩会喊人,但说话还不太利落。
她张开双手投入姑姑的怀抱,又抬头往方大姑身后四处寻找,嘴里念叨着:“找爸爸,姑,妈妈呢?”
方大姑鼻子发酸,怜爱之心大起,扭着身体教她喊方应浓:“悦悦看,姐姐也在,这是悦悦的姐姐,姐姐特地来陪悦悦的。”
方应浓挑了挑眉,心中冷笑。
在别人看来,现在这孩子理所当然地得方应浓接手。
姑姑舅舅哪有亲姐姐来得亲?
毕竟同胞姐妹,再怎么狠心也不能跟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孩置气吧。
因着众位长辈的这个想法,方明勤夫妇葬礼时,众人把小孩丢在方应浓房间,美名其曰培养感情。
“她还这么小,你不管她谁管她啊?你可是她姐姐。”
大家都这样说。
谁知方应浓作为却不如他们所愿,看都不看小孩一眼,敞开房门,任由小孩撕心裂肺地哭,自个抱着手臂在客厅坐了半宿。
她被吵得睡不了,大家也都别睡。
屋子不太隔音,长辈们也成功地被吵到,翻来覆去,无法入睡,直到无法忍耐,饱含怒气冲到客厅指责方应浓。
方应浓臭着一张脸冷冷道:“又不是我生的,我没有养她的义务。
你们不管,那就送人好了。”
诸位怒气冲冲,却都不接这茬,唯有方大姑气得发抖:“我养。”
各自都有家庭,谁有多余的心力养别人家的孩子啊?即使这个孩子是自家弟弟妹妹的遗孤。
葬礼结束,小孩被方大姑带走,诸位长辈各自归家,方应浓回了学校。
家中多了个小豆丁不过三天,方大姑的儿女就照顾疲了,累困交加,对家中不分日夜的哭声烦不胜烦,在家中总是寻理由同母亲大吵小吵,让母亲赶紧把孩子送走,方大姑无法,只耐心地哄劝着孩子担待点。
孩子还好说,丈夫的不满也逐渐摆在明面上,这让方大姑左右为难。
不过半月,小孩子就被送到舅舅家,舅舅是个妻管严,不愿意接这个烫手山芋影响家庭,心中记着儿子早前的叮嘱,拖着方大姑不让走,只说家中孩子今年初三,正是关键时刻,夫妻俩平时在家看电视都不敢放大声,实在是没有精力也没有这个条件照看这个孩子,提议把孩子交还给方应浓这个做姐姐的。
当着方大姑的面,舅舅给方应浓打电话,让方应浓回来带小孩。
方应浓不愿意,直接挂了电话。
小孩的姑姑和舅舅面面相觑。
这样可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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