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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保良再三劝说,这天下午,在吃完菜炒年糕的午饭之后,保良带着姐姐去了涪水唯一的一家正规医院,验了血,验了尿,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
那医院里还设有中医门诊,保良又拉着姐姐去搭了一下脉搏,看了一下舌苔。
西医的化验结果第二天才能出来,而中医的诊断则当场写在了病历卡上。
中医的说法危言耸听:姐姐脾胃虚弱,气血两亏,中焦阻塞,呼吸不畅,上有实火,下有虚寒,脉象极其不好。
脸色灰暗,双手浮肿,反映肝肾都有病因。
医生告诫,应马上住院检查,全面治疗调养。
那位年过花甲的老中医对姐姐说:“你这么年轻,刻不容缓呀,再耽误就该酿出大病啦!”
保良头上出汗,他看姐姐,姐姐的脸色,更加暗淡无光。
老中医给姐姐开了十服中药让她先服,保良送姐姐回家后立即去药店照方抓药,抓完药回家让姐姐上床躺着,然后问姐姐家里有没有煎药的砂锅,姐姐说以前因为要给雷雷煎药,买过一个,这一年多没用,可能是放到地下室去了。
地下室就在客厅入口的一侧,门是锁着的。
保良向姐姐要钥匙,姐姐说家里箱子柜子的钥匙都是权虎拿着的。
姐姐说没事就用铁锅煎吧,保良说那哪行啊铁锅煎破坏药效。
保良找了一根铁丝,在地下室的门锁上捅来捅去。
姐姐在卧室里叫他:“保良你干什么呢?”
保良答:“没干什么,我找锅呢。”
姐姐说:“你帮我拿个盆来,我想吐。”
保良连忙扔下铁丝去厨房找盆,没找到盆子找了一只蒸饭的铝锅,端到姐姐床头。
姐姐干呕了半天呕不出来,脸色白得像纸一样。
保良说:“是不是年糕吃坏了。”
姐姐昏昏沉沉:“以前也吃过,也没事啊。”
安顿姐姐躺下,保良又去捅锁,三捅两捅没有反应,使劲一拧居然开了。
保良打开门,门里霉气扑鼻。
除了门外的光线照亮了几级水泥台阶外,下面暗得深不见底。
好在,保良的视线很快触到了墙上的一个电门开关,“啪”
的一声,楼梯下端的一只灯泡应声而燃。
灯泡的瓦数很小很小,光线与地下室的墙壁一样陈旧。
地下室的门楣很低,需要弯腰低头方能进入。
保良小心地进门,小心地一步步走下陡峭的台阶,下面的空气凝固而又浑浊,霉味之外,还掺杂着家具和杂物的陈腐气息。
保良下到底层,环目四顾,才发现这间地下的储物室呈刀把形状,堆满破旧的家具,空间局促,满地肮脏,其中多数东西,可能都是房东或上一个租户的弃物。
保良站了片刻,直到慢慢适应了这里的气味和光线,才得以在胡乱堆砌的杂物中寻找煮药的砂锅。
那些堆放在表面的东西,多为被褥及破旧衣物之类,还有少量书籍,打捆码在一只巨大的五斗柜的柜顶。
这只五斗柜塞在这间刀把房的里端,几乎占据了“刀背”
的整个墙面。
保良移开堵路的木箱铁桶,还有一辆掉了把的山地车,才把五斗柜的抽屉勉强拉开。
最上面一个抽屉里,堆了些破旧的锅碗瓢盆之类,保良翻了半天,没有翻到砂锅。
拉开第二个抽屉,里面堆着锯子、锤子、刨子、旧电风扇等等器件,居然,那只易碎的砂锅就塞在里边。
保良很高兴,拿了砂锅,关上抽屉,起身要走。
忽而想起什么,又停了脚步,犹豫一下,放了砂锅,俯身拉开五斗柜的第三个抽屉,往里探看,里边塞着些台灯、电线和一些俗气的摆设等等。
保良翻翻,未见可疑,也未见什么书信之类的文件,便关了这个抽屉,再拉下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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