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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如和菀如来请安的时候,被阮妈妈拦在了门外。
“夫人现下有些事,今儿就不劳两位姑娘请安了。”
阮妈妈一张团脸儿,长得十分精神,她笑眯眯地拿了两包茶叶,一人分了一包,“夫人说了,知道姑娘们都孝顺,不过昨儿在王府折腾一天,实在有些乏了。
请姑娘们也回院子里好好歇着,回头有空了再找几位说话。
这茶叶是老爷的上峰送的,口味儿还不错,夫人分了些出来说是送姑娘们尝个新鲜。”
蕙如没说什么,接了茶叶包儿谢过。
可菀如却是一脸忧色,拉着阮妈妈问这问那,意思是母亲身上如果不爽利,当女儿的必要近前服侍才是道理,又问了可请了郎中,是否要煎药。
阮妈妈被她问的有些烦,不过脸上却看不出来,只一味笑着推拒。
菀如不肯走,蕙如也不好直接离开,她见阮妈妈身后的帘子动了动,那帘子缝儿里隐约透出一抹豆沙绿色的裙角。
夫人房里的丫鬟婆子里倒是无人穿这样的颜色。
恍惚记得,芳如身边的翡翠便是爱穿这个色的衣裳。
蕙如眉尖微蹙,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拉了菀如说:“五姐姐别难为阮妈妈了。
想是母亲乏得很,想清静一会儿,你若这么直缠着要进去,反而让母亲心里烦躁休息不好。
等歇过今日,明儿个咱们早早儿过来请安不是更好?”
菀如斜睨她一眼,将她的手指甩开:“母亲见我怎会烦躁?你自小在乡下长大的,没一日留在母亲身边,自然没什么情份,我可与你不同。”
阮妈妈这么拦着,若里头愿意让人进去,早就该出来个人传话了。
蕙如不禁扶额,菀如看起来也是个伶俐人,怎么此刻一点眼力界儿也没了?便是要讨好,那巴掌也要拍在马臀上才有用,拍错在了马蹄儿上,不将人蹶飞了才怪。
眼见着阮妈妈的脸色已然有些发青,蕙如打了个哈欠松开手说:“可不是太累了,您瞧我,不过昨儿玩久了些,今早也险险起不来呢。
若母亲这儿没事,我就先回去补个眠。
母亲什么时候要想找人说话儿了,妈妈可千万要来叫我。”
阮妈妈连连点头:“六小姐您可放心,奴婢省得的。”
菀如见蕙如头也不回地走了,这才又向里张望了两眼,捏着帕子离开。
房里,大夫人冷笑:“你可都听见了?你那个五妹妹可是个机灵人儿?你这儿不情不愿,人家可心急火燎地搁心里呢。
往日也没见她如此殷勤孝顺,不过昨儿个在王府里转了一圈,就急吼吼要上我这儿探听消息了!”
芳如垂头不语。
“那个六丫头倒是个聪明的,知晓自己身份不配,人家也看不上她。
可五丫头呢,你瞧她对你二姐做的事就知道,那是个心大的!
你若是不争气,让那个贱皮子占了先,我可绝不能饶你!”
大夫人恨铁不成钢地拿指头去戳女儿的额头。
芳如躲开了,将大夫人的手抓住:“母亲,女儿实在是害怕。”
“怕什么?怕做不来继室?”
大夫人抽回手指,笑着看她,“那郡王妃是继室,那侯夫人也是继室,她们不照样过得安稳?只要心思细,有手段,牢牢拢住婆婆和夫君,你便没什么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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