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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等不到了,就跑去铺子那里;铁匠取了我的一滴血;剑才练成。”
燕行说得平平淡淡;心底却心思万千。
那时他才十岁,挽起袖子;将手腕放到嘴里,冲着淡青色的血脉狠狠一咬。
只见血从脉搏里喷薄而出;像一条红线一样绚丽。
他不顾火焰灼烧;他将手伸进火炉之中,那血就像自己会寻路一样直奔红剑而去。
一刹那;剑与火焚烈;血和火交织,血与剑瞬间交融,万丈光芒訇然而起。
迟衡岑破荆二人不知这么详细,见燕行感慨,摸不着头脑。
燕行继续说:“铁匠当时取的是邙山的稀世乌铁,很大一块,所以,不止锻了我的这把吟天剑,同时还锻了一把刀。
但刀成的时候,不知是时辰不对还是怎么的,造出来十分的钝——就是它,太独特,不会记错。”
说罢,又摸了一摸重刀刀刃,百思不得其解。
迟衡笑了,原来他的刀和燕行的剑还是同宗之铁。
岑破荆解释道:“刀不可貌相,这刀看着钝,豆腐都剁不动,但是一旦迟衡使起来,说威震四方也不为过!”
燕行琢磨了一下说:“也许这种锻材嗜血。”
之后燕行抱剑在一旁冥思苦想,岑破荆又去试探,才知他看了迟衡的舞刀,心有所悟,说不定正苦思一套新剑法呢。
练剑也好,冥思也好,燕行都心无旁骛旁人打扰也无用。
岑破荆也练刀,和迟衡对练时平分秋色。
燕行都看得津津有味,迅速将二人的刀法融入剑法之中,他甚至踏水击剑一气挑起千层浪,水花高高飞起又重重跌落,如一个水帘一样将中间的燕行遮得严严实实。
岑破荆和迟衡见了,惊为非人,他这是对着湖,这要是对着人群,只怕剑所指处无人生还。
好在,燕行只专注练剑,没专注过杀人。
不知不觉三人进了夷州,夷州的北边与封振苍相扛,早被糟蹋得不像话。
稍微往夷州城这边,才复归宁静。
燕行只字不提分开,岑破荆提醒道:“燕行,你府上是北上玢州?我们南下夷州了。”
燕行讶然,看看二人从容道:“夷州?也不远,一路同行甚好。”
岑破荆啼笑皆非。
燕行一直很从容淡定,好似他本来的行程就是如此。
见他一副既像世外高人又像不谙世事的模样,迟衡私下与岑破荆道:“燕行恐怕是一向与世隔绝,自己一人苦练剑法,不知世界之大。
现在一见咱们俩刀法好,能让他悟到剑法,悟上瘾了所以舍不得走。
劝是不管用的,反正无害,跟着就跟着吧。”
岑破荆无语:“这能是随便跟的嘛?就不是一个路子上的人。”
燕行恣意随性,从不在意也不顾忌他人的目光。
所以尽管岑破荆十分纠结,数度委婉说出劝离的话,燕行浑然不觉。
反而是岑破荆不说了,某一天,燕行自己忽然说:“近几天颇有所得,我要找个地方练一练剑,你们先行,我随后就到。”
而后倏然不见踪影,把岑破荆气得哭笑不得。
一路上,迟衡都没有歇着,除了将岑破荆所知的全部了解之外,更了解其他世事。
兵荒马乱的,只要是关于打战的风声都跑得特别快,各种传闻都有,而封振苍的名字听得尤其的多。
其时三月末,暖风和煦,暖香随风而来,不知不觉靠近夷州城,在一处高地上,远望山峦如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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