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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3页）

&esp;&esp;两人走到车库，不远处的黑色轿车尾灯闪了闪，该死的画面也来了，确实是这辆车，自己坐过。

&esp;&esp;以前就纳闷，李思齐一个拆二代不缺钱，干嘛天天骑个小电驴，现在倒好——

&esp;&esp;她系上安全带，问道：“干嘛开车上下班？”

&esp;&esp;“我也不喜欢开车啊，你知道吧，自从那时候看挖掘机失灵，我就，就有点怕这种……”

他转动着方向盘，分心道，“但没办法啊，住得太远了，路上太费时间。”

&esp;&esp;“你家不是住市中心么？”

&esp;&esp;“嗯？”

他瞥过一眼，“住江南啊。”

&esp;&esp;“……什么？”

&esp;&esp;“当年拆迁，补偿了江南的房子啊，檀盛的楼盘。”

&esp;&esp;程禧盯着他一动不动，直把李思齐看得发毛。

车子沿着出口爬坡，压过减速带轰隆轰隆，眼前渐渐明亮，外面果然下雨了。

&esp;&esp;“我被你盯得不会开车了。”

&esp;&esp;他想去拨雨刷器，鬼使神差打开了转向，嘟囔：“你不知道我家住哪儿么？你知道啊。”

&esp;&esp;“知道……”

&esp;&esp;她垂下头去，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疲倦地回答。

&esp;&esp;即将到来的假期也像这天气，开始乌云密布了。

&esp;&esp;3

&esp;&esp;错位的齿轮开启，就像水波一圈圈荡开，像声波一次次反射，传递下去。

&esp;&esp;李思齐家的拆迁赔偿发生了变化，但拆迁当天的情形保留了下来，让他在被改写的人生里，仍然选择来到檀园路76号工作。

&esp;&esp;至于这连锁反应导致的其他变化，那些可能被抹去的、改变的记忆，也许永远没人知道了。

&esp;&esp;程禧束手无策，只能选择忽略。

&esp;&esp;停职假期的起初几天，她瘫在家里看黑客帝国，觉得自己就像电影里的人物，出离了时间的范畴，站在更高点俯瞰别人的人生。

&esp;&esp;这种巨大的宿命感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esp;&esp;她按下暂停，把遥控器一扔，仰倒在客厅沙发上——

&esp;&esp;放空。

&esp;&esp;然后就接到了白婧的电话，约她去吃饭，反常地支支吾吾，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