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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女出去端茶了,泉安站在窗下,一鼓作气地将公子对玉女的安排说完。
说完后,看玉纤阿仍在慢悠悠地剪花,泉安露出一个放松的笑。
可他才放松,就听玉纤阿含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嫌我是麻烦,自己不敢来跟我说,就让自己的仆从来。
某人可真胆小。”
泉安为自己和公子说话:“……我可从来没说过你是麻烦!
公子也没这样说过!
你不要信口雌黄,冤枉我们。”
玉纤阿偏头,幽幽乜他一眼:“听话听音,难道你修饰得再好,我就听不出你真正的意思了?”
她叹息,丢掉手中的剪子。
正逢姜女端着茶水进来,跪在地上摆茶。
玉纤阿离开窗口,坐到了放茶水的小案前。
她手托着腮盯着姜女摆茶具的动作,怅然道:“姜女,我看这茶就不必摆了。
黎民百姓过得艰辛,此时在边境镇上的人恐连一口水都没得喝,你却还有心思沏茶。
骄奢淫逸,软弱无能,这是要不得的。”
姜女:“……”
她抬眼,望向玉纤阿,见玉纤阿说得那般惆怅,且说着,玉纤阿美丽的眼中水光潋滟,盈盈间,似要落泪。
姜女有些敬佩玉女这说哭便能哭的功力。
泉安如临大敌,又气急败坏:“我没有那样说!
与我无关……那、那、那都是公子的意思!
一切都是他说的,你要找他便去找他,不要找我的麻烦!”
泉安把自家公子出卖了。
玉纤阿抬头,柔弱看他:“我其实早就知道我是公子翕的麻烦。
他心里就是那般想我的。
他将我当只漂亮的雀儿养着,喜欢的时候逗一逗,不喜欢的时候连过来看一眼都不肯。
我就如深闺怨妇般,等着他的宠幸。
女子一生多苦多寂寞,大都一辈子也等不来郎君几眼回顾。”
泉安心想深闺怨妇要是都像你这么能说,恐怕也不会太寂寞。
但是玉纤阿盈盈向他望来一眼,泉安便顺着她的话:“女郎说的是。
但那都是公子的错,与我无关。”
他是说不过玉纤阿的,反正公子不在,他宁可陪着玉纤阿多骂公子两句,让自己先就此解脱……反正公子要去平舆了,就算玉纤阿不阴不阳地讽刺几句,过段时间,肯定就因见不到面,不会再怨恼了。
泉安心中想的明白,口上含糊地应着。
转眼间,玉纤阿已经愁苦地说到了这部分:“……所以你也觉得你家公子待我不公,对不对?他将我视作麻烦,觉得我帮不了他,只会拖他后腿。
可是他若一个机会都不给我,焉知我是无能还是有本事?虽说战场刀剑无眼,可也不是每个人都必须上战场,才叫打仗吧?那些后勤之类的,我想总是需要的吧?他嫌我娇弱受不了苦,可这难道不是他的自大么?小郎君与我一样做人仆从,想来懂我的心吧?会怜惜我吧?”
泉安:“嗯嗯嗯。”
玉纤阿目中光轻轻亮起。
她手托着腮,偏头噙笑望泉安:“所以,你愿意帮我反抗你家公子了?”
泉安:“……?”
他茫然并震惊:“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你不要诬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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