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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她委婉,不会主动与人说自己嫌织室苦。
还有一原因,是范翕与吴世子奚礼,总时不时起心思来找她。
范翕还好,最大的意外便是奚礼。
玉纤阿有些后悔自己当日刻意交好过那位世子,现在她被范翕弄得骑虎难下,她最怕的就是世子与她诉情。
尤其是已经被范翕撞见了两回……凡事可一可二不可三呀。
这样私通,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若是能到公主的宫殿去,起码吴世子,是不好意思去妹妹宫舍找一宫女的吧?而范翕,在有侍卫临列、郎中令又经常光顾的九公主宫殿那边,他应该也有忌讳,不会太频繁地找她。
玉纤阿怕范翕不喜她,会杀了她;同时也怕范翕太喜她,非要带她离开吴宫。
若是去了九公主宫舍,与范翕见面的机会少了,便可更好把握其中度吧?
奚妍心中忐忑,怕玉纤阿再拒绝自己一次。
然这一次玉纤阿想了半晌,低头答应了她。
玉纤阿温温柔柔的,奚妍心中雀跃了一把。
小公主忍不住唇角勾起一抹笑,不好意思地与玉纤阿说:“那太好了呀。
玉女,我从未见过你这样温柔的人。
我觉得你就像我的姐姐一般……我姐姐们的脾气可坏多了。”
玉纤阿说不敢:“奴婢卑微,不敢类比公主们。”
此事便这般说定了。
九公主奚妍开心起来,本当下就要去找织室要人。
但玉纤阿让她等一等,容自己与织室的宫女们告别后再走。
奚妍便再次感慨玉纤阿的温柔可人爱,点头答应了下来。
而真实情况,是玉纤阿琢磨着该怎样将这事告知范翕——她唯恐她不说便离开了织室,公子翕又要觉得她可恶,不将他放在心上。
玉纤阿没有烦太久。
当夜晚上,她托病早早回了屋舍。
同屋人还在劳作,玉纤阿则将未赶制好的春衫带回了房舍。
她做女红不知做了多久,听到窗子轻轻嘣了一声,玉纤阿扭头看去,见俊美无双的郎君翻窗而入。
与女郎明亮温婉的眼眸对上,范翕怔了一下,柔声:“你竟这样早便在屋中?”
玉纤阿答:“我与女官说我身体不适。”
范翕蹙了眉,他吃了一惊,立即担忧地俯下身,一手托着她肩,另一手冰凉,贴上她额头。
他蹲跪在侧,大袖拢住她身,望她的目光溢满愁绪,好似在望着自己最深爱的人一般:“你病了?哪里不适?”
玉纤阿被他的深情忧虑目光看得一愣,身子又被他碰。
她拧身躲开他的手,低头轻声:“我没有病。”
范翕搭在她肩上的手顿住:“……”
他瞬间了悟到她的言外之意:她并没有生病,却告诉女官说自己病了,那她的目的,自然是回来屋舍等着自己来了。
范翕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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