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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娇生惯养的富家郎君哪里懂这些。”
舞姬们扬起脖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只可惜,我们没能杀的了师绣娣和那个温竹!”
利用七只异鸟,找到了六只。
最后一只便是温竹。
人群里,温竹见状想要遁走。
刚转身,便被许一旬拦住了去路:“温侍卫去哪儿啊?”
两人比了几招,温竹被提着衣领压倒了娄简面前。
“我问你,简清安是怎么死的?”
“咳,咳疾啊。”
许一旬抽出长剑抵在温竹的脖颈上:“再不说实话,小爷便将你的肉一刀刀活刮下来。”
“我说,清姨……是,是失足掉进水里死的。”
“你瞧见了?”
娄简轻声问道。
“对,对,我亲眼瞧见的。”
“既然瞧见,为何不救她?”
娄简咬着牙关,身子微微发颤,“不要同我说不识水性这种胡话!”
“娘子饶命,是,是师行首让我这么做的呀。
清姨一直在别院中洒扫,自然知道暗娼院的秘密,她不止一次向外送书信,我们警告过她不要多管闲事,没想到她也不知是从哪里弄来状纸,直接与翠娘一同去告官。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将她推到水里……”
娄简气息混乱,扶着梁柱,勉强将心中的怒气按下。
夏惊秋挥手,唤来衙役:“来人,全部押回衙门候审。”
轰动凉州城的神谕杀人案,审了整整七日,才将细枝末节捋了个清楚。
云良阁一干人等虽然杀人不假,但事出有因,从轻责罚。
“主犯苏玉怀、惠珊流三千里,不得归乡。
从犯晓云绸徒三年,其余娘子们则用银钱赎回。
你别说,夏惊秋还挺有良心的,自掏腰包,替那些舞姬娘子们缴了好多罚银。”
许一旬盘腿坐在案几前道,“最可恶的师绣娣和温竹判了斩立决,还有那个胡人阿支祁,赏了八十棍,赶出大烈境内,终身不得入。
这八十棍下去,能不能活还另说嘞。”
许一旬倒了两盏酒:“喝口酒,开心一下,这么多天可把我折腾坏了。”
娄简掠过许一旬递来的酒盏,瞧着手中的油纸发愣。
屋外来了一名小厮,他拱手道:“三娘子,百里司祭给您的信。”
娄简读了信,忽然起身,取下挂在架子上的大氅道:“我去去就回。”
州狱里黑黢黢的,四周石壁透出股刺人骨髓的凉意来。
娄简提着灯走下台阶,没走多远,便被冻得骨节生疼。
牢狱最深处,独坐着一个清瘦的人影。
他蓬头垢面,指缝中满是污泥,瞧见娄简,晓云绸一言未发,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波澜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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