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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 4 章（第4页）

“呸呸呸，童言无忌！”

刘奶奶照着沈烨后背拍了一巴掌，道，“你这狗东西嘴上怎么不知道把门呢。”

“呵。”

十七岁的小伙子被“童言无忌”

四个字逗乐了。

笑着笑着，他的目光猛地与对面墙上贴的那对怀里抱着红鲤鱼，扎着冲天揪，涂着腮红，咧嘴笑的福娃娃撞上了，笑容忽又僵在了脸上。

这玩意儿看着真吓人。

老太太的品味一言难尽。

“你要缺钱用，我这里有。”

刘奶奶说着，从凉席下面抠搜出一个去年的挂历，翻过一页后，下面那一页被她用纸糊了个口袋，里面夹着满满一堆人民币，一块的、五块的、十块的、二十的、一百的……红红绿绿的，看着有个三五千。

“得了吧。”

沈烨按住了刘奶奶想要往外掏钱的手，说，“您这点儿钱留着养老都不够，就别惦记我了。”

“政府每个月会发钱。”

刘奶奶得意地说着，脸上洋溢着被党照耀的光辉。

“行了行了。”

沈烨抽走日历，重新塞回到凉席下面，安抚刘奶奶道，“放心吧，我饿不死，再不济，我可以去卖身。”

“胡说八道！”

刘奶奶又给了他一巴掌。

沈烨只当她要教育自己别走歪路，却听刘奶奶道：“人大姑娘的身子值钱，你个小伙子满身的汗臭味，卖给谁去？”

沈烨笑了两声，怕污了老太太的视听，没敢就这件事对老太太进行科普，只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快歇着吧，我出门转转去。

大侄子那，你也记得帮我打听打听。”

“你跟谁大侄子呢，没大没小！”

刘奶奶作势又要打。

沈烨一个箭步蹿了出去，哼着流氓小调打开了门。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陈婧的一声哭喊：“我说了，我不想复读！”

紧接着，是一声中气十足的咆哮：“不复读你想干吗？上个三流的专科，浪费你老子的血汗钱吗！”

“我不上可以吗？我去打工，我去赚钱！”

“啪——”

响亮的一巴掌。

“唉。”

沈烨摇摇头，“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