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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奶油麵包（第2页）

&esp;&esp;褚凡沉默，随后被另一名志工牵至偏角落的一处坐着休息。

&esp;&esp;「这个给你，」护士递了待装的超商麵包及一罐牛奶，「不够的话可以再来前面拿喔。

」志工姊姊顺道递了毯子给他，褚凡接过裹在自己身上，盯着手里的麵包，红豆麵包的字样印在乾净的塑胶表面上。

&esp;&esp;他环顾四周，也许是接应地忙不过来，不同年龄的孩子四散，整个救护中心设于高中的体育场内，他有印象、这里是家附近的公立高中，上学的路上经常经过。

不确定是否惊魂未定，至少整个体育场并没有太多哭闹的声音，年纪较大的、稍微懂事的孩子便主动去关怀看起来不安、年纪很小的孩子。

有些人看起来还穿着制服，褚凡想起地震发生的时候，8点02分，小学到校的时间是8点30，但对高中生的大哥哥大姐姐来说，这时候应该在学校自习了吧？

&esp;&esp;他觉得一阵胃痛，将披在身上的毛毯又裹紧了一些。

远方听的到一些志工正在辅导幼小儿童的声音，毕竟有些孩子一时无法接受死亡的事实。

&esp;&esp;「没关係，谢谢姊姊」褚凡记得先前志工询问他要不要聊聊天，但他拒绝了，暂时地、至少现在想一个人安静地待着。

&esp;&esp;他尝试打开牛奶，但力气实在不够大，正想起身寻求帮助时，一隻手伸手接过他的牛奶。

&esp;&esp;啪搭一声，那隻手又将牛奶递回，褚凡抬头望向手的方向。

茶色的浅发映入眼帘，白衬衫沾染了一些污渍，胸口印着校徽。

&esp;&esp;「给你。

」浅发少年笑起来有浅浅的卧蚕，眼睛在白天的体育馆内看起来是深褐色。

&esp;&esp;「谢谢。

」

&esp;&esp;少年凑近了褚凡，「我看你一个人自己坐着，你叫什么名字？」褚凡看着认生，抓紧了裹在身上的毛毯。

&esp;&esp;「我叫褚凡，褚就是那个褚」思考着该如何形容褚这个字的组成，但毕竟9岁学过的词汇还是不大多。

「没事，我知道是哪个褚。

」穆楠的笑声像铃鐺一样，周遭的空气彷彿活络起来。

&esp;&esp;沉默了一会，少年将手中的奶油麵包递给褚凡，「你是不是不敢吃红豆？这个给你」

&esp;&esp;「不、不用了」褚凡不自然地推回麵包。

&esp;&esp;「没事啦，我刚刚已经吃了3个，那个志工姊姊看起来很困扰」他指向右前方刚才给褚凡麵包的志工少女。

「3个也吃太多了」褚凡忍不住吐嘈地笑出声。

&esp;&esp;见到褚凡笑出声，少年脸上的表情更加柔和一些，方才他无意间看见少年独自一人坐在角落，也不愿和周遭的孩子聊聊天，本来有些担心来着。

&esp;&esp;褚凡拆开包装大快朵颐，咬了几口后缓缓抬头，看向少年乾净的侧脸，从坐下之后一直没有注意到，他的身材算满高大的，看着估计有170几公分，和爸爸差不多。

&esp;&esp;爸爸妈妈

&esp;&esp;少年发现褚凡停下了动作，眼神快哭出来的样子，「晚上等大家都睡着后，要不要跟我去个好地方？」他倾身对着褚凡，又是那个笑容。

&esp;&esp;「」露出一脸狐疑，少年看见后忍不住大笑，「我才不是什么变态啦是带你去我的秘密基地，不去就算了。

」似乎觉得被误会，少年故意鼓嘴、露出不悦的神情。

&esp;&esp;褚凡紧张地解释，「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去！

」因为太过紧张，以至于整个脖子和脸都涨红，他把脚旁的牛奶拿起来，一口气就瞬间喝完。

&esp;&esp;「咳、咳。

」

&esp;&esp;「你慢慢喝啦，没有人和你抢的。

」

&esp;&esp;铃鐺般的声音，褚凡感觉自己暂时没有那么难过了。

&esp;&esp;

&esp;&esp;熟睡的鼾声传来，救护人员每晚会有人轮流在体育馆门口看守，毕竟每天送进来的孩童太多，就算纪录名单、也难保每晚一个一个清点，只有尽量请每一小区较年长的孩子点名回报，虽然没有特别区分，但时间一长便自然地產生几个不同的区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