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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瀛穿上中衣,转身却见凌祈宴埋头进了池水中,正在里头咕噜咕噜吐泡泡,不由皱眉,沉声提醒他:“殿下,学生刚刚沐浴过的水,你闷在里头,不觉脏吗?”
凌祈宴骤然抬头,破水而出,双目通红,狠狠瞪着他。
僵持片刻,温瀛朝他伸出手:“起来吧。”
半个时辰后,洗刷干净的凌祈宴窝在榻上,翘着脚研究棋谱,温瀛坐在他身旁,给他揉按小腿肚和脚掌,是这位娇弱的毓王殿下自己说的,脚疼、腿疼,要他给揉揉。
凌祈宴被揉得舒服了,脚掌踩上温瀛的大腿,惬意地眯起眼。
温瀛的眸光动了动,刻意加重手中力道。
凌祈宴已没了看棋谱的心思,手里捏着颗棋子把玩,顺嘴问温瀛:“穷秀才,你是不是骗本王的?你以前就懂那些床笫事吧,还把本王的册子骗去看。”
凌祈宴想一想这事就不痛快,这小子那些老练的花样,根本不像没开过荤的,还稀罕看什么图册。
就他真信了这小子是个性情冷淡、清心寡欲的,眼巴巴地给他送那些去,全便宜了他,欺人太甚。
温瀛瞥他一眼,淡道:“没有。”
“真没有?”
“殿下的图册教得好。”
凌祈宴一听更生了气,踢他一脚:“你之前说什么过于粗俗,你就是诓本王的!”
温瀛按住他做乱的腿,抱到身上,继续给他揉按:“殿下息怒。”
这怒息不了,凌祈宴哼道:“那你到底是天赋异禀,还是学东西太快?”
“学生学什么都快。”
温瀛坦然承认。
凌祈宴瞬间无言,……好个大言不惭的穷秀才!
温瀛不想继续跟他说这个,岔开话题:“殿下今日刚从宫里出来吗?这几日都在宫里?”
“嗯,去宫里吃那劳什子的中秋家宴,无聊得很。”
凌祈宴听他提起这个,顺口抱怨,他其实压根不愿进宫去,每回去了总有人看他不顺眼,没劲透了。
如今他差事被撸了,又成了闲人一个,连太后都不好为他多说什么,他倒乐得清静了。
就只是凌祈寓那个狗东西,偏要找他不痛快,前两日家宴又要笑不笑地与他套近乎,被他甩了脸子。
后头那畜生像是喝高了,话里话外阴森森地提醒他,他如今爹不疼娘不爱,祖母她老人家年岁大了护不了他几年,他迟早得在自己这位皇太子面前低下头颅,凌祈宴听罢冷笑一声,杯中酒水直接浇对方面上去。
不巧被皇后瞧见这一幕,沈氏勃然大怒,指责他不知尊卑,他骂凌祈寓不敬兄长,凌祈寓那狗东西抹去脸上酒水,立马又换了副面孔,为他辩解是喝多了闹着玩的,凌祈宴并不领他的情,全然一副嗤之以鼻之态,连皇帝见状都动了怒,最后是太后打圆场,压着他们没闹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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