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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很对,十分钟。
时盏在这十分钟里慢慢拾回理智,这让她更加确定,那并不是梦,他就是亲她了,还上下摸了个遍,就是没到最后一步。
裹上浴袍出去时,在卧室里没有看见闻靳深,她径直下楼,在楼梯中道位置,看见立在长桌后的男人——他长身玉立,白衣黑眸,手持毛笔悬腕书写时,很有古时温润书生的味道。
她的手落在楼梯扶手上,停住脚步。
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时盏都幻想着时光如果能够倒流的话,她最想回到的一定会是眼下这个时刻,空气静谧,氛围祥和,她站在楼梯上静静看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已一眼万年。
闻靳深落笔最后一划后,抬头发现驻足在阶上的她,于是搁笔笑问:“是不是不热儿了?”
时盏眼风懒懒丢过去:“是阿,不热了,谢谢你阿。”
闻靳深哪里不懂她语气里的阴阳怪气,只无声挽唇笑笑,并不辩驳。
他看着她从楼梯上走下来,向自己靠近,然后抬手搂住自己脖颈。
他长睫低垂,去看她的脸,她脸上挂着抹淡笑,不浓烈却依旧勾人。
时盏搂着他,注视着他那双藏着长夜的瞳眸,一时情难自禁,脚下微微踮起去吻他的唇。
破天荒的,他没有拒绝,就像是在车内一样,温善配合地回应着她的吻,手也扣住她的细腰往怀里带。
于是,时盏第二次问他:“怎么不反抗了?”
那一瞬的闻靳深,眸色是温暖的,他的手揉揉她半湿的发:“我已经回答过了。”
他说他不想反抗了。
那句话的意思确实也很明显,就像是猎人问深洞里的猎物,或是狼或是虎,问它们为什么不逃跑了,那些动物懒懒地躺在那里对猎人说,是自愿落的网,所以任凭处置。
可时盏是失败的猎手,从一开始就是。
在沉默一阵后,她松开搂他脖子的手,问:“那你为什么还是不要我?”
闻靳深往后退一步,坐在桌沿上单脚支地,他说:“不是不想要,是那种情况,我不能要。”
时盏又问了为什么。
今晚的她就像本十万个为什么,她不停地在问为什么,一个接一个不断的问,就算得到的答案寥寥无几,也还坚持在问。
闻靳深说:“你中了药,我趁机要你,那我是什么人了?”
听到这个回答的时盏误以为是拒绝自己的说法,短促地一笑,刺出一句:“闻靳深,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不行?”
闻靳深:“......?”
他的脸色有一瞬的微僵,然后低笑出声,有些不敢相信地追问:“你说什么?我不行?”
时盏笑得意味深长:“可不是不行么,正常男人在那种时候早就出枪了,可你就是不行。”
闻靳深目光深沉地看她,漫长对视,然后他伸手拉住她身前浴袍的结,一把扯开,笑得很斯文败类,“我不是不行,我是怕你后悔。”
他是个俗人,也是个烂人。
时盏淡淡回避他的话,还在坚持自己所认为的:“你就是不行阿。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脱光站你面前都不要我了。”
可能只有这样认为,才能将自己的自尊心捡一些起来。
闻靳深彻底扯掉她的浴袍,将她暴露在这个秋雨夜的微凉空气里。
他掌上她的腰身,将她带进怀里,字字深沉,“你别后悔。”
时盏没回过神,“你等——”
声息被男人唇舌吞掉,热吻间隙。
“等不了。”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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