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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姒不知谈垣初心底的腹诽,她上了台阶,不理谈垣初那句话,好声好气:
“奴婢才没有,奴婢替您研磨。”
殿内燃着熏香,女子眉眼姣姣地立在一边,谈垣初心底再多的闷气也都跟着散了。
她病时也很好看,青丝凌乱地贴在脸上,脸和唇都苍白无色,却也添了些许说不清的楚楚动人。
但谈垣初不喜欢。
她还是现在这样的好。
云姒今日有点心不在焉的,谈垣初也看出来了,墨水溅了两滴在她衣袖上,她轻呼了声:“奴婢回去换身衣裳。”
谈垣初扫了她一眼,颔首。
等她走后,许顺福进来,谈垣初撂下笔,狐疑:
“今日有什么事么?”
许顺福被问得一懵,他试探性地问:“皇上是指什么?”
他脑子快速运转,宫中发生什么了?他还不知道,就传到皇上耳中,这就是他办事不力。
他这幅表情,谈垣初已经得到答案了。
什么都没发生,云姒的异样又是怎么回事?
厢房中,云姒轻拍了拍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她在殿内心不在焉,是因为她意识到今日是她生辰,她是不是能借此做点什么?
云姒拿出几件衣裳,她没什么好看的衣裳,宫装都是中省殿统一发放的,顶多是新旧的问题。
云姒有点懊恼,早知如此,她就把刘公公私下给她的布料带来了。
别人问起,她就说自己使银子买的就成了,这宫里头这种事情不少,只要不闹出事来,也不会有人管。
现在懊恼也没用,云姒挑挑拣拣,选了件最新色的松青色襦裙换上,她对着铜镜收了点腰,铜镜中的女子腰细腿白,低着头在一点点扣上暗扣,白皙的脸颊飘了一点绯红,在准备梳妆时,云姒迟疑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粉脂,太刻意也不好。
她翻了翻,在梳妆台上翻出一盒香膏。
快要见底。
云姒小幅度地瘪了瘪唇,和宜殿和养心殿这两趟将她的家底都快要用光了。
云姒回想她伺候的两位主子,卢才人赏了她一只玉镯,谈垣初赏了她一套玉簪,她不禁心底小声吐槽,这前后两位主子在这方面倒是相似,如出一辙的小气。
等云姒回到殿前时,恰好遇见送冰块来的小融子。
许顺福不在殿外,云姒上前迎他,有点意外:“今日怎么是你来?”
她和小融子当初同时在和宜殿伺候过,这一点,有心人想查的话根本瞒不住,她没必要和小融子装作不认识。
小融子将冰块递给御前的宫人,趁机仔细观察了一下姐姐,见姐姐脸色红润,才安下心。
天知道,在他听说姐姐病了时,心底有多着急。
他低下头,从袖子中掏出两个荷包:“姐姐生辰快乐。”
云姒倏地一愣,她终于知道往日从不见小融子,却偏偏今日看见了。
她不自觉轻颤了下眼睑,心底涌上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许久,她才接过两个荷包,轻声:
“谢谢。”
小融子没久留,他给云姒递荷包的动作也落入别人眼中,他大大方方的,其余人也没多想,同是御前的人,常被人塞好处,他们不觉得大惊小怪。
只有秋媛离得近,听见了小融子的话,她惊讶:
“今日是姑娘生辰?”
云姒握住荷包,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等云姒去殿内伺候,许顺福也快出来,秋媛想了想,她不着痕迹地靠近许顺福,低声道:
“公公,今日好像是姑娘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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