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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泽拿手挡着脸,几乎没什么用,手背连带小臂上沾满了泡沫,他掌心撸干后甩了甩手,撕了张湿巾仔仔细细擦着。
简单的庆祝之后,媒体和队员们散去,只剩下他和队医。
决赛第叁节压哨时,庄泽拼抢最后一次球权,被对方的大中锋拉拽犯规,强力甩出场外。
膝盖撞在广告版的棱角上,顿时就麻了。
队医单膝跪地,褪去毛巾,掌心揉着他膝盖,“好点么?”
庄泽收缩两下腿活动着,“没啥事儿了。”
队医起身拍拍他肩膀,“行,那你也快收拾收拾吧。
正好后面没有比赛了,半月板挫伤也得慢养,尽量不要久坐久站和上下台阶,下周来队里找我复查一下。”
他应下,目送队医拎着医药箱离开,回过头那一瞬,一道蓝色的身影出现在更衣室门口。
周橘柚气冲冲走到他面前,预想中的质问,愤恨在见到他的那一刻都没有发生。
他还穿着那套球衣,红白相间的,胸前大大的冰城两个字和77。
短寸长长了一些,显然这一个多月都没有理过,不如从前那般硬朗了。
空气中淡淡酒精芬芳融合在北方室内的滚滚暖流中,不知不觉间醉了人。
庄泽肩骨沉着,眉眼的笑意淡淡漾着,就那样凝视她,一瞬不瞬。
膝盖上的手指陷进皮肉,骨节分明泛着青筋,极力克制着想念的波涛防止它泛滥成灾。
他仰头看着她,看她马尾上覆了层薄薄的雪在渐渐化去,睫毛也挂着霜,鼻尖冻得红红的,周身散着凉气。
好比雪地里化身而出的精灵。
静默。
庄泽嘴角微微颤抖,“你说会回来,但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我等了你一个多月,还好,也算等到。”
他捞过周橘柚手腕,潜意识握紧,沉闷的嗓音从喉咙深处滚出来,“祖宗,有没有想我?”
炽热的温度透过肌理,直透骨髓。
手指的触感粗糙而坚硬,就像被晒得滚烫的砂石,摩擦着皮肤。
可周橘柚没有挣脱,莫名来的鼻尖酸涩令她难忍,“是你吗?”
“竞赛叁等奖是你的手笔吗?”
庄泽锁眉,仅一瞬又摊平,睫毛翕动,半晌的不作声后,紧跟着一声轻嗤,“原来我在你眼里,有这么不堪。”
她此刻是冷静的,扪心自问,庄泽会不会做这样的事?
不会。
毅然决然的不会。
“可我想不到别的原因了。”
“那便把罪名安给我咯。”
,他松开手,自嘲一气,“无所谓。
没记错的话,叁等奖参加不了国赛,那你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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