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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什么?”
别儿怯不花的计划进行的远没有想象中那般顺利,他的心情极为糟糕,所以听不进任何意见,他指着远处渐渐逼近的那一阵烟尘说道:“难道你就不觉得,带着这群叫花子一般的俘虏进京,实在是有碍观瞻么?难道我们出动万余大军,最后就要押送这些乞丐回去?这岂不是让朝中同僚笑掉大牙?!”
“大人,卑职觉得,我黄金一族的勇士,远比面子重要……”
“纯属放屁!”
别儿怯不花冷声道:“我黄金一族勇士视死如归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先辈们缔造的无上荣光?还不是为了我黄金一族的尊严?传我的命令,只留下死士住白狼和莫降!
剩余之人,列弯月阵迎敌,来犯之敌就地格杀,活口一个不留!”
服从是军人的天职,虽然今日的黄金一族部队不再似以往那般剽悍,但他们对命令的执行能力,却依然彻底。
于是,近万人的军队,缓缓向山上走去,行进途中,弯月阵列成。
月牙最中间,阵型最厚的部分,主要是探马赤军和汉军,月牙尖端,则是精锐的怯薛军和侍卫亲军。
原本潜伏在野山头的黄金族勇士,也自动汇入了弯月阵中,便站在那巨型月牙的一端——搀扶着袁狐的持国和增长两大金刚,则被拥挤的阵型排挤到了最边缘。
便在此时,由山上冲杀而下的那百余人的队伍,已经进入了弯月阵的射程。
“弓弩手,准备!”
弯月阵两侧,临阵指挥的千夫长同时举起了右手。
怯薛军的射术,天下无双,他们弯弓搭弦的准备时间,非常之短——一息之间,他们便完成了从引弦搭箭到瞄准目标的一切准备工作。
“放!
!”
弓弩营的千夫长同时下令。
弓弦声中,漫天羽芒一齐升空。
在那百余人的队伍来,那密集的箭雨,就像是一面闪耀着金属暗光的黑色巨摊,向他们盖了过来。
莫降的眼中,也隐隐透出一丝紧张,他低声道:“文跛子,你到底要做什么……”
冲在那百余人队伍最前的文逸则用自己的举动回应着莫降的疑问,他不慌不忙的抬手,口中喝道:“盾——!”
百余人闻言,先是愣了片刻,而后才有人忽然想起来那书生之前的交代。
于是,众人急忙从背后把那巨大的龟壳摘下来,举过头顶,然后和身边的人紧靠在一起,盾牌交叠着一齐蹲了下去——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这些巨大盾牌,都是由黄金族勇士善用的皮盾临时拼接而成的,接口之处做工粗劣,有的甚至是拿麻绳简单栓在一起,显然赶制这些巨大盾牌的时间很不充裕——只是和那一面面巨大的盾牌相比较,那些躲在盾牌下面之人的身体更显的分外短小,如此对比之下,他们也更像一群小乌龟了,不现在来说,他们组成了一只巨大的乌龟……
箭雨顷刻便至。
锋利的羽箭撞在巨大的盾牌之上,发出噗噗的怪响,却是很难穿透那厚厚的皮盾,只有少数流矢,穿过盾牌间的缝隙刺了进去——于是有人中箭,中箭者哀嚎着倒地,可旁边的人却不敢丢下盾牌去救那伤者,因为些许的晃动,这些临时拼凑到一起的盾牌就会裂开,生命也会从那裂缝中流逝……
没有人不在乎自己的性命,所以虽然心中悲愤,但他们还是牢牢记着文逸的嘱托:“蹲下之后,除非听到我的命令,否则绝不能乱动,天塌下来都不要乱动!
当然,如果你们想死的话,那尽管动吧。”
此时,同样窝在巨盾之下的文逸感觉到手上压力渐小,沉声喝道:“前进!”
众人闻言,举着盾牌,靠在一起,缓缓的蹲着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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