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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不用怕,”
陈子庚拉住谢良辰的手,“宋将军打辽人,还用我们的方子,该是个好官。”
谢良辰点头,阿弟年纪那么小,就要这般操心,她有一点情绪波动,阿弟都能看出来,所以前世她即便掌握部分苏家的商队,阿弟也知晓她不欢喜,想要将她从苏家接出来。
宋羡是好人。
他帮她为阿弟报仇,这件事她会一直记得。
但宋羡更是只老虎,随时都能要了她的命。
趁着老虎被群狼环伺时,她多找机会帮帮忙,将摸老虎屁股这件事早些揭过,她会更加感激宋羡。
为宋羡立长生牌位,当列祖列宗一样,日夜祭拜都行。
谢良辰脑子一抽,眼前忽然闪过个情景,宋羡坐在主位上,她下跪祭拜:宋将军大恩难报,从今往后愿拜恩公为义父……
谢良辰被自己的心思吓得汗毛竖立,糊弄宋羡哪有那么容易,翅膀没硬之前,她也只能勤勤恳恳还债。
……
刚揭出来的湿纸被李佑小心翼翼地撑在手中查看。
纸张均匀细腻。
李佑满意地点头:“湿纸摞在一起不粘?”
纸坊李管事道:“不粘。”
李佑看向李管事:“可买下了这方子?”
李管事忙道:“那位谢大小姐已经将做滑水的法子教了我们,只希望日后纸坊能收他们采来的药材。”
李佑心头一动:“以后纸坊里用的药材,全都要他们来送?”
商贾惯会用这样的手段,卖药方只是一笔银钱,源源不断地送药材才是长久的买卖。
李管事道:“不是。
小的问过了,那些村民没有别的思量,只想采药卖到纸坊中,他们会这样说是怕我们只收药商的药材。”
李佑一怔,然后叹口气:“还是百姓敦厚,换做那些商贾,只怕早就想好如何获利。”
宋羡听到这里抬起眼睛:“既然献了方子,朝廷也不能不赏,不如送些米粮去陈家村。”
李佑眼前浮现出那些村民的模样,一个个骨瘦如柴,他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米粮。
李佑颔首:“本就是宋将军找到的造纸新方,这桩事也该交给宋将军去办。”
说完这些,李佑又将目光落于那张湿纸上:“让纸坊将纸快些烘干,我要让人送上京城呈给圣上。”
宋羡等到李佑将纸放下,这才道:“李大人刚到镇州,不如由我引路去周围看看。”
李佑欣然应承:“最好不过。”
宋羡知道李佑为何会来到北疆,就像他与宋启正说的那样,为的是节度使之位。
但宋启正以为朝廷迟迟不肯封他为节度使,是因为皇上忌惮宋家兵马,怕宋家势大不受朝廷管束。
其实仔细想一想,朝廷已经封了那么多节度使,为何单单忧虑宋家?
前世时,宋羡让人去京中探查消息,才知道有人密告宋家与辽私通,这次辽国能够退兵,也是与宋家暗中商议的结果,等宋启正拿了节度使之位,就能明目张胆地增兵,吞并西北的前朝余孽,占据整个北方。
宋家真正该解决的是背后算计之人,宋启正连这一点都想不到,他也不配再统领宋家大军。
宋羡与李佑骑马出城。
中途歇脚时,程彦昭凑上前道:“阿羡,你是在哪里寻到的人?很是不错。”
宋羡立即知晓程彦昭说的是谁。
程彦昭道:“她除了知晓这滑水方子,还懂得些什么?饭食做的那么好,可不像村中养大的。”
程彦昭话还没说完,只听宋羡淡淡地道:“就是个为我做事的人,你不要去探究,也离她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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