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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之抬起手,对趴在手背上的青蚨吹了口气:“哎,赵老板在哪?麻烦你了,带我去找他。”
它歪头瞧了顾淮之一会,从他手背上跳起,挥动翅膀向远方去了。
青绿色的光芒穿梭过小巷大街,飞越了喧闹的车流人群。
许久之后,青蚨倏地加快了速度,栖在了赵素衣的肩膀。
赵素衣懒洋洋地靠在一家电影院门口的行道树下,与顾淮之间隔了一条马路。
赵素衣看见顾淮之,直起腰来,往顾淮之所在的方向走了几步,立在马路边。
浅金色的阳光瞬间洒在了他的身上,如同笼了层又轻又柔的纱。
赵素衣扶正了眼镜,对顾淮之举起手里的两张电影票,笑容愉悦,看起来既清爽又耀眼。
顾淮之隔着来往的行人与车子遥遥望向赵素衣,忽觉世界都安静了。
此刻风也隐去,云也停息,耳边只剩下了他自己的心跳声与八月的蝉鸣。
“淮之,过来。”
顾淮之被赵素衣的这句话唤回神,眼前的世界又热闹起来,喧嚣声渐次入耳。
他不自觉地笑,走过去问:“要看什么电影?”
赵素衣把票塞到顾淮之手里。
顾淮之瞧了眼电影名《哀伤倒灌成海》,一股烂片的狗血气息扑面而来,他右眼皮顿时一跳:“你这是买的什么沙雕喜剧片?”
“不是喜剧片。”
赵素衣说,“我问那卖票的,有没有绝美爱情片,最好青春一点的,他就给我推荐这个。”
顾淮之听到“绝美爱情”
和“青春”
从赵素衣这高龄光棍嘴里讲出来,感觉有种莫名的喜剧效果。
他忍住笑,似无奈地说:“行吧,舍命陪老板。
我这个优秀员工就和你这老铁树一起体会体会绝美爱情和青春。”
“老铁树”
喜上眉梢,凑到顾淮之身边,才说放几个彩虹屁。
突然神情一变,问:“你身上是不是带了其它的东西?一股兔子味。”
顾淮之把老旧的项圈拿出来给赵素衣看:“有只卖棉花糖的兔子,它让我帮他找一找这个项圈的主人。”
赵素衣仔细检查了下小项圈,把它还给顾淮之,认真地说,“以后要是还有这种事,你先告诉我一声。
卖棉花糖的那只兔子是不是还有一顶鸭舌帽?我以前见过它。
当时它的脖子上就套着这个项圈,松松垮垮的。”
“这兔子也是奇怪,我跟它说了它下辈子要做人了,谁知道它死活不去投胎,还气冲冲地咬了我一口,从黄泉里跑了。
我看它实在不愿投胎,也就没管。
这么多年过去,居然在这里卖起棉花糖。”
他转眼看向顾淮之,佯装怒容:“你说说你,在外头像个小太阳一样发光发热,怎么也没见你温暖温暖你的老板我?”
顾淮之把粉红色的棉花糖递给他:“来日方长,老板。”
赵素衣拿过棉花糖,笑了笑:“对,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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