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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有很多凌乱的脚印,闻人听雪可以辨认出来这是两个成年男子的脚印,其中有一个人左脚是瘸的,从挥剑的准头和用箭的手法来看,这两人只粗略会一些武功,脚力比普通人要快。
若是时间一长,那伙人走远,恐怕就再难找到团儿l了。
闻人听雪一向害怕冲突和纷争,更是惧怕死亡,来烟都学剑也只是为了自保,并不想做一个惩奸除恶的侠客,她以前所做的种种努力都是为了反抗书中的命运,不希望自己像原著中那样潦草死去。
团儿l圆圆的眼睛又出现在眼前,那天她用柔软的小手捧着水碗,给闻人听雪递了一碗水。
那是一碗沁凉的水。
闻人听雪握紧手中那根红发绳,飞出了院子后一路打听,又顺着车辙的痕迹一路追赶,终于一条小道上找到一辆拉箱子的马车。
拉车的是两个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身上都带着一把剑,身上传来一股浓浓的酒味儿l。
闻人听雪闻到了他们身上残存的血腥味,习武的人只要闻过一次,就会对其格外敏感。
她低头看了一眼马车车轮在地上印出的痕迹,缓缓拔出身后的剑。
那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剑,甚至有些劣质,只是闻人听雪花了二十枚铜钱在一个铁匠铺买到的残次品。
她怕找错了人,也知道自己的剑法十分决绝,挥出去的剑连她自己都无法收回来。
师尊曾说过,剑客的命运悬在剑锋之上,也意味着很多人的命运也悬在他们的剑锋之上,所以挥出的每一剑都要十分慎重。
闻人听雪握住手中的剑飞到马车上,驾车的两人醉醺醺的,还不知道马车上已经站了一个人。
车上放着两个大箱子,闻人听雪剑尖一挑,箱子的盖子被挑开,露出里面的幼童。
孩子都被迷药迷晕了,被随意地扔在木箱里,低头看去都是一片乌黑黑的小脑袋。
闻人听雪的剑尖挑开另一个木箱,看见了缩在角落里昏睡过去的团儿l。
团儿l的羊角辫松了一只,小脸上还有个巴掌印,细细一数一共十二个幼童,都被迷晕了装在拉运货物的马车里。
闻人听雪不再犹豫,她拿着剑鞘一使力,把驾车的两个男人从马车上击飞,看着他们两个像沉重的米袋子似的怦然坠地,这才跳下马车向他们走去。
这两个男人都很年轻,也就二十五左右的样子,长得贼眉鼠眼,又一脸凶恶奸猾之色。
突遭重击,两人都懵掉了,见了闻人听雪提着剑走过来,其中一个男子从地上爬起来,厉声说道:“你一个黄毛丫头,竟敢耽误我们采药使采药!
()耽误了达官贵人的好事,你担待得起吗?”
“采药使?”
闻人听雪冷笑一声:“那对农户夫妻是你们谁杀的?”
那两个男人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见她一身粗布白衣,手中的剑一看就是价格低廉的劣质品,以为是哪家的野丫头学了三拳两脚的功夫就出来行侠仗义了。
她又长得很漂亮,眉眼清丽如带雨梨花,肌肤白皙润泽,即使拿着剑,也不像会杀人的样子。
两个男人喝了酒,本就醉醺醺的,见到这么漂亮的姑娘不禁对视一眼,颇为暧昧地笑了笑,“小美人是不是画本子看多了,不要以为白嫩的小手拿了把剑,就可以出来行侠仗义了。”
这两个男人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打了身上的泥土,拔出剑来一左一右包围了闻人听雪,用一种淫猥而下流的目光打量着她。
“今晚遇到个送上门的,不让哥两个快活几次,小女侠今天是别想脱身了!”
对上这样的臭鱼烂虾,闻人听雪甚至不需要任何技巧,手腕一转,其中一个男人只见眼前寒光一闪,下一刻他的血就像喷泉一样,从他的脖子中喷了出来。
另一个男人这才知道眼前这漂亮姑娘可不像表面这样好惹,见情势不对连忙跪在地上求饶,脸色煞白地说道。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我们原本只是想买几个孩子走,我不想闹出人命的,谁知道那家伙喝了酒杀性上头,那对夫妻都是他杀的!
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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