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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就到了腊月廿,离除夕也没剩几日了。
朝会今日已经停了,要歇到元宵过后才开始。
安墨一觉睡到大天亮,起身时同屋的宫女早就已经整理好一切了,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从被窝里爬起来,问道:“几点了?”
宫女对此早已习惯,从容道:“姑娘,快巳时了。”
安墨心里默默换算了一下,也就是快十点了,还好还好,不算很晚,这么冷的天睡到十点起来她没有半点羞愧……好吧,其实是有那么一点羞愧的。
好在她知道自己贪睡,没有将时间定的太早,晌午之前能到就好。
她打着哈欠从炕上爬起来,利索穿好了衣裳梳好了头发,一回头,宫女已经帮她端来了洗漱用品,水温还是热的呢!
安墨冲她道了声谢,宫女就在旁边盈盈地笑。
说起这个宫女,是花宜姝派来伺候她的,其实并不只这一个,还有另外两个,安墨实在推拒不过,就留了这一个,一开始她老不习惯了,但是没多久,安墨就被这种有人伺候的腐朽生活腐蚀了。
只是她不好意思让宫女白伺候她,又自掏腰包给她发了工资,就当自己雇了个生活管家。
要换做是在老家,她哪里有钱雇得起生活管家啊?还是这么个温柔又漂亮的小姐姐。
想起老家,安墨心情低落了一瞬,很快就抛开这些不去想了,她骨碌碌灌下两碗肉粥做早饭,然后就穿好外衣走了出去。
要换做是往日,从她这个地方出发跑到内廷和前朝相接的宫门时,能隐约看见上朝的武官员从大殿鱼贯而出的身影,但是如今朝会休沐了,一眼望去竟显得有些冷清。
安墨持着令牌出了宫,宫门外停着辆马车,有个腰佩宝刀的青年人正站在马车旁等着,见她出来,他眼睛一亮,立刻挥手冲她喊,“在这儿!”
安墨快步奔过去。
她的书上架之后卖得很快,市场反响非常好,先后印刷的两批都已经卖完了,今日她得去出局重新签订契约,因为要开始印第三批了。
林侍卫自然又揽下了陪她跑腿的事,“你今日起得挺早啊!”
安墨点头,“今日有事要办,当然要早起。”
两人这话说得,好像睡到巳时是很早的样子。
“你等我多久了?”
林侍卫:“没等多久,刚刚停好马车你就出来了。”
安墨心里松了口气,她搭着林侍卫的手爬上马车,下一刻却是一愣,林侍卫的手好凉啊,像是在室外呆了很久的样子。
见安墨怔愣,林侍卫问:“怎么了?”
安墨摇头,心里觉得奇怪,林侍卫既然等了很久,为什么不说呢?难道他喜欢用双手感受寒风?
安墨脑洞大开,但很快就把这事儿抛到一边去了,这是第三次签契约了,外边的人对她写的书毁誉参半,但更多的人是批评她写得垃圾不合逻辑,说什么女主带球跑不可能,说王府守卫森严不可能让女主随意进出。
每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安墨都十分无语,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连女主体质特殊只有她能怀上男主孩子这种不合逻辑的事情都能接受,却不能接受女主带球跑呢?
不过安墨听过就算,也不是很在意,反正买书的人是金主,金主说了算嘛,而且她写这本书原本就是奔着狗血去的,当然是争论越大越好,更有利于这本书传播出去,赚来的钱她可以请说书先生到各个茶馆说书,说书先生赚的钱又可以继续请下一个说书先生,相信不久之后就能传播到京城以外的地方了。
不过令安墨有些郁闷的是,大多数百姓只对书的狗血桥段感兴趣,他们并不怎么在意女主今天又使用了什么科学手段躲避天灾。
任重而道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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