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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是大家的选择,何以说这是公子的错?公主这样闲闲地说两句点评别人的话,高高在上,就好似自己是对的一样。
若说鼓励将士是为了让将士甘心赴死,那显然公子是做了恶人,比不上公主高尚。”
玉纤阿盯着楚宁晰:“然我方打仗,本就需要将士悍勇无畏的配合。
公子也不过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而正是有了公子这样的‘恶行’,公主你才可以什么也不用做,只用在一旁嘲讽公子不是什么好人,用心险恶,心机深沉。”
“公子即便真不是什么好人,此时他的行径,却没什么错。”
楚宁晰:“……”
她和范翕不对付,但范翕从战场上下来受了伤,她却也有点不安。
楚宁晰给自己寻借口说来找范翕商量之后的战事,她别别扭扭地过来偷偷看,看到范翕做戏,所有人感动得不得了时,还有一个小厮没被感动哭。
她随便地点评两句,发泄自己对范翕那复杂的不满,谁想到这小厮口齿这么厉害,居然让她哑口无言,说不出话。
楚宁晰眯眸:“你是何人?怎么口口声声向着他?”
玉纤阿答:“我只是一个钦佩公子的小人物而已。
怎么,公主要因此杀了我么?”
楚宁晰:“……”
她被抢白得说不出话。
她自是震怒,然她盯着这个小厮清亮的眼睛,心里羞怒,想自己若真罚他,岂不是如他所说,自己倒成了一个恶人?
玉纤阿看这位公主面色阴晴不定,似要收拾她。
她这才忐忑,怕楚宁晰会揍她。
这位公主在军营中如男儿郎一般悍勇,玉纤阿自知自己必然不是这位公主对手。
她后退时,余光看到范翕那边已经走了。
见楚宁晰半天只是恶狠狠地盯着她却不动手,玉纤阿低声说了声“仆告退”
,就急匆匆离开,去寻范翕了。
——
范翕为表现自己的亲民,硬是忍着伤痛,将军营走了一圈。
之后他依然是为了表示自己和普通小兵一样,并不因高贵的身份而有什么特权,他挥退了一路跟着他的武臣们,进了一个营帐去包扎伤口。
众人怀着对公子的关心和感动之情离开。
而不在这些人的眼皮下后,范翕就懒得作秀了。
他随意钻进的这个帐篷里面没有医工和伤员,他翻了翻,见连纱布和清水等简单的处理伤口的东西也没有。
范翕疲累得很,懒得再出去做戏折腾了。
他干脆靠着一堆叠在一起的空箱子坐了下来,闭上了眼。
想等自己歇一会儿有力气了,再包扎伤口。
玉纤阿寻过一个个帐篷,掀开帘子好不容易找到范翕时,看到的便是他一腿曲着,靠着空箱子而垂头静坐。
他衣上尽是血污尘垢,玉纤阿提着灯笼一照,见他鼻梁上也沾了尘土。
玉纤阿手中的灯照在他垂着的脸上,看他睫毛纤长,长睫在眼睑上覆了浓浓一道秀色光影。
他闭着眼在睡。
腰腹处血淋淋的。
玉纤阿看他这样,鼻间一酸,泪水便欲涌出。
她一点儿也不怪他这么长时间不肯搭理她,不肯让她近身了。
他那么高贵的人,伤这么重,此时却和这里的所有小兵一样灰扑扑地躲在帐篷中,抓紧时间休息。
不管他是做戏还是真心,她都控制不住地心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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