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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纤阿心里生怯,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温柔无比地让路,帮着范翕关窗,帮他将一托盘的瓶瓶罐罐拿到了床榻边。
看范翕坐下开始一一摆弄,玉纤阿坐在旁边,怯怯问:“公子,怎这样多的东西?都是给我的么?”
范翕柔声:“自然。”
玉纤阿轻微抖了下——都要用在她身上?那得多疼啊。
谁知范翕摆弄着他的瓶瓶罐罐,施施然地将一个个瓶中罐中的东西倒了出来。
他还准备了一个个小碟子盛这些东西。
玉纤阿本以为是他要用到的墨汁,谁知从瓶中倒出的清液,是果子酒,蜜浆,甘醪……
还有一瓶“苍梧漂清”
,乃名酒中的上等酒。
范翕又变戏法般地取出乳酪、蒲陶、千岁子等食物。
他还从袖中取出了两个捏得可爱的小泥人,摆到了床榻上的食案上。
玉纤阿看得惊愕无比:“公子这是做什么?”
范翕分外耐心:“我帮你刻画时,你可以喝点儿酒,尝点儿蜜浆。
这些好吃的好玩的都是给你的,你且含一含玩一玩。
若是疼得厉害的话,吃一个蜜枣便能缓缓。
吃一吃玩一玩,时间就过去了,你就不会疼了。”
他晃晃手中珍贵的名酒“苍梧漂清”
,笑道:“此酒据说一杯就倒。
我听医工说,背上刻画分外痛,眼下没有药物能够缓解,只有酒能够好一些。
你喝一杯酒,迷迷糊糊间神智不清,刺痛感变弱,我再下手,你岂不是就不会那般痛了?”
玉纤阿:“……”
范翕以为她是来度假的么?又是吃又是玩,还要喝酒?
看他耐心一一介绍他带来的那些东西,真正的小刀啊纱布啊狼毫啊等物他直直掠过,他反盯着这些细枝末节不断强调。
玉纤阿本来没觉得多痛,被他这么大的架势,反倒吓得面色白了白。
她背上被刻字时尚是小孩子,已经过去了十多年,她都不记得当时感觉了。
可是如今看范翕这架势,好像会痛到极致……玉纤阿小声:“真的那般痛?”
范翕见她怕了,立即安慰她:“莫怕,你喝一杯我给你倒的‘苍梧漂清’,喝醉了就不觉得痛了。”
玉纤阿:“……”
范翕:“……”
范翕发觉她眼神不对,他露出疑问表情。
玉纤阿不言不语,接过他递来的酒闭眼一饮而尽。
酒樽空了,范翕被她豪爽的喝酒架势弄得愣住。
玉纤阿再睁开眼时,目光清明无比。
她与范翕对视半晌,对范翕说:“公子,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其实我千杯不醉。”
“这酒,好似对我没什么用。”
范翕:“……!”
他脸色微变:“你千杯不倒?那当日我为你做寿办宴,你露出醉态……”
玉纤阿垂下了眼,没吭气。
范翕怒:“你骗我!”
他握住她手腕,沉声问:“我再问你,那日你说的生辰,是否也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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