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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归心里再不屑此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带领的宿卫军和服侍吴王的内侍们一道沿着湖找人。
一寸一寸地找下去,掘地三尺,不信那女郎跑得能多块。
甚至郎中这批儿郎在找人上更有经验一些,吕归他们快速判断出那女子逃走的方向,追出去。
中途,吕归甚至撞见了一队惶惶立在岸边宫墙下向他们忙让张望的队伍。
吕归梭了他们一眼,没看到公子翕,却认出了平时总跟着公子翕的那个小郎君泉安。
对公子翕此人,吕归总是多一分警惕。
其他郎中先行,他停下步伐问站在墙下的泉安:“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公子翕呢?”
泉安答:“我等随公子从宫外谈完政务回来,公子临时想到他丢了件东西,回去取了。”
吕归:“……你们让公子翕自己去找东西,你们就这样站在这里等?”
这像是仆从该做的事么?
泉安梗着脖子答:“我们公子体恤下士又不是一两日,郎君早该听过。”
“何况我们哪有站在这里等?我们正要去找公子啊!”
只是公子翕走得太快,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应该如何追才能不大张旗鼓地暴露公子的行踪。
反正成渝跟着公子走了,出事了应该有个照应。
在郎中令不信的眼神下,泉安还真带着他身后的仆从、侍女、卫士们回返了路,也沿着湖行走了。
吕归看他们走远,一时也闹不清他们的真实目的。
吕归暗自垂目,心想:今夜事恐没有那样简单……我可得小心些,别将自己搅进去了啊。
——
夜黑魆魆的,湖边有风,尽是枞树菖蒲之类。
宫灯流水般葳蕤,远远近近,许多灯在游动。
还有宿卫军也在行动,时而听到他们的说话声。
幸而湖水不是规则形状,曲曲折折,当弯着身在湖边走动时,借着夜色和枞树遮掩,勉强能不被人一眼看到。
但时间拖得越久,越是不利。
范翕满心焦虑。
他回忆自己方才见到的玉纤阿。
她一边提着裙跑,一边往后看。
撞到自己后,她脸色煞白,浑身抖一下,看他的眼神如看恶鬼一般。
当时因满心厌她,不想多看,现在想来,只觉得那时她的衣衫帛带已经被水打湿了,奔跑时裙裾下时而露出的雪白赤足,可见她连鞋袜都弄丢了。
范翕心压着。
想玉纤阿何等人物。
竟有人将她逼到这样惨状,让她露出那样目光。
他都未曾让她这么害怕过!
他都没有将她欺到这个境地。
她真的就那么怕吴王,怕入吴王后宫?
范翕一时间,都说不清自己是为此满意,还是不满意。
他脑子乱糟糟的,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要来找她。
他心里只是有个声音,告诉他若是今夜他走了,也许他会后悔。
他并不明白那样可恶的女人,自己怎么可能后悔……但是万一呢。
索性他武功高一些,只要在宿卫军之前先找到人,他有一万种方式胁迫玉纤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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