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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这么听话,珊瑚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些酸溜溜的,“才说不是龙潭虎穴呢。
夫人,再怎么说,家里也不至于动刀吧。”
齐知恩幽幽冷笑:“呵。”
珊瑚还想辩驳两句她们这是文人家庭,不比齐家本就是刀口舔血的江湖行当。
可是话到嘴边,珊瑚又有些怕一语成谶,把话囫囵咽下去了。
离沈家越近,沈兰宜反没了路上的紧张,她只微微一笑,拍拍自己的脚踝,道:“有备无患,我也是觉得新奇。
多谢你了,真真。”
几言几语的功夫,沈兰宜便已经得见沈家的门匾越来越近,她理正衣饰,长长地吸一口气。
自沈时安丢了官后,沈家门前可谓是门可罗雀,乌鸦见了都绕道飞,这一小串看起来还算气派的车马来到门口,很是吸引人的注意。
沈兰宜才走下车,身后便已经传来了近邻的议论。
“这是哪位啊?瞧着怪面善的……”
“咦哟,我想着了,是他们家三姑娘,嫁去谭家的那位。”
“啊,听说京城最近变动大,吏部尤甚……”
珊瑚听得清清楚楚。
特别是那些“女儿嫁出去,胳膊往外拐没用了”
之类的。
紧阖的朱漆大门始终无人回应,门口连个门房都没留。
闲话倒是灌了一耳朵。
珊瑚捏紧拳头,几欲冲出去和那些人辩驳。
“做什么?”
沈兰宜神色如常,一个眼刀制住了珊瑚。
她抬起头,望了一眼檐外的乌云,道:“快下雨了,叫他们把东西都搬到檐下先,免得淋湿了。”
回家一趟,按礼数带的东西不少,因为沈时安的“病”
,还带了不少京城的好药材来,见不得水。
珊瑚气得跳脚,“我们来时一路上都有给他们回信,明知道夫人您要回来,现在连门都不开,给谁撂脸子呢!”
齐知恩打了个哈欠,道:“不开门还不好办?砸,弟兄们,给我……”
两个活祖宗。
沈兰宜无奈,她站在门闩前,赶在砸门撬锁撂挑子的动静之前,再度叩响了铜环。
这一次,门终于开了。
开门的是大嫂徐含巧,见到来人是谁之后,她露出一点夸张的惊喜之态,上来就拉沈兰宜的手。
“娘!
嘉茂——”
徐含巧一面拉着沈兰宜的手往里走,一面大声呼喊自己的婆母和丈夫,“你们看谁回来了?”
沈兰宜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方才的闭门羹,她不信是意外。
她叩门叩出了敲登闻鼓的架势,人都在家里,除非聋了才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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