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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谁会注意一只鸟呢?”
格林德尔不以为然。
“我们就注意到这一只鸟了,不是吗?”
斯科特说,“记住,它已经跟人混熟了。
它很可能会在船的桅杆、帆桁或栏杆上落脚,乞讨一点儿施舍的食物。
它个子这么大,又这么漂亮友好——水手们一准会注意它的。”
“那么,它怎么样替我们把话传给他们呢?它又不会讲话。”
“嘿——!
嘿——!”
信天翁叫道,这叫声听起来很像一头生气的驴子。
“哼,当真不会讲话?”
它仿佛在说:“让我试试看再说吧。”
“我们并不需要它说话。
我们可以把信系在它的腿上。”
“谁会注意鸟腿上的那么一丁点儿纸片?”
格林德尔嘲笑道。
“我们往它腿上系一根丝带。”
格林德尔放声大笑。
“你说说看,你上哪儿去找丝带?你当我们这儿是什么地方——女子学校吗?”
斯科特低头看着自己的衬衫,那是一件运动衣,而且刚巧是红色的。
“伙计们,你们只管去抓那只鸟,”
他说,“丝带我这儿有。”
“我觉得,我们还是该把它吃了,”
格林德尔表示反对,但是,人们已经在手忙脚乱地去抓那只大鸟垂下来的那两条腿,谁也没留神他在说些什么。
那只戈尼鸟就是不让人们抓着。
一个水手爬到另一个水手的肩膀上,那只鸟就往上升那么六七厘米,但仍然稳稳当当地呆在老地方。
在这种时候,哈尔活捉野主动物的经验就使他显得比别人高明。
他用绳子结了个绳环,打了个活套,然后朝上一抛,套住了信天翁的右腿。
戈尼鸟被拽了下来。
它拚命地叫,活像十几头驴子在齐声嘶鸣。
它用有力的钩形嘴啄人,宽阔的双翼使劲儿扑打,水手们的脑袋、肩膀被它抽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就像挨骡子连踢带蹬了一顿。
那么多双粗壮的手臂忙乱了好一阵子,总算把它给牢牢地抓住了,直到这时,这只海鸟当中最勇猛的鸟还在大叫不止呢。
他们逮鸟的时候,斯科特在二副的帮助下好不容易写成了一张条子。
他把条子念给水手们听:
沉船杀人鲸号的全体船员正在两条小船上漂泊。
方向大约在西经150°5′南纬3°。
航向南。
食物及水皆无。
情况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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