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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便道:“纨纨刚才说的那个要命是个怎么回事?我怎么就不知道呢?”
谢纨纨笑道:“我昨儿没说,只怕母亲吓到,不止母亲,四婶娘五婶娘也不知道吧?”
吴夫人忙道:“瞧大姑娘说的,我哪里知道去?自然是不知道的。”
谢纨纨慢条斯理的对着张太夫人笑道:“并不是为着分家我才说,这到底是一家人,死也要死的明白不是?”
她又转头对她们道:“三婶娘的母亲不知什么失心疯,要害我的性命,竟拿三叔父在任上的事来,拿住了祖母,祖母就应了帮着她们害我的性命,选在昨儿我出门动手。”
谢纨纨又看向邓夫人与谢玲玲:“原是我的罪孽,竟连累的二婶娘和妹妹,倒叫二婶娘和妹妹吓的了不得。”
谢玲玲哭道:“这哪里是姐姐的错,自然是那些坏人的罪孽。”
秦夫人大惊:“还有这样的事?母亲,三弟做了什么,跟纨纨有什么相干,哪有拿纨纨填还这件事的!
我的天爷,幸好昨儿碰见了叶家大爷呢!”
张太夫人在儿媳妇跟前是权威惯了的,此时恶狠狠的道:“你竟敢当面问我?你还有半点儿孝心没有!”
秦夫人果然下意识的一缩,有点惧怕,反是四房的梅夫人道:“这与孝心有什么相干,这三伯的事,反拿侄女儿的命来换,这通天下也没有这样的道理,还不许大嫂问一问了?”
吴夫人在一边瞧着,心里暗暗点头,她虽没与四房通气,但平日里她们在一个院子里住着,又都是庶子媳妇,自然来往多些,她很知道四嫂看起来模样温柔,其实心里头是个刚硬有主意的,想来四房也定然看得明白,这侯府如今跟以往是不一样了。
吴夫人一边想着,一边也跟着出声附和:“可不是四嫂这个理吗?三伯做了什么,那是三伯的事,哪怕天大的事呢,也没有拿侄女儿去填还的,怪道大伯要分家呢,这有一就有二的,谁不怕呢?”
邓夫人叫谢玲玲拉拉袖子,就开始嘤嘤嘤的哭起来。
秦夫人见这样的场面,胆子也跟着大了一点儿了,想了想道:“这事儿与孝心有什么相干,三叔要我亲闺女的性命,我问一问那是天经地义的事,通天下都说得过这个理去!
母亲不肯给我交代,我是不敢问母亲的,我去问三叔与三弟妹还问不得了不成?”
四个儿媳妇同时反水,这还真是在这侯府不可一世的张太夫人没料到的,她愕然了。
多年自诩的掌控力在这一刻碎成了粉末,简直变的可笑起来。
张太夫人一脸的不可置信,往几个儿媳妇脸上一个个挨着看过去,到得后来,不怒反笑:“一个个的翅膀都硬了!
我还就不信了,我到底还是不是你们母亲,这规矩礼法都是摆设不成!
我就是不分家,你们少做梦了!
我看你们敢不敢把我怎么样!”
吴夫人牙尖嘴利,比秦夫人强到天上去了:“母亲说差了,我们并不是不愿意伺候母亲,我们只是不愿意拿儿子女儿来填还三伯,母亲对三伯这样慈爱,我对我的儿子自然也是一样的,可不愿意让我儿子做别人的垫脚石。”
梅夫人看着是个温柔的,说话却比世人都犀利些:“这大姑娘还是亲孙女呢都这样,我们这隔了肚皮出来的,只怕死上十个八个,都没人心疼呢!
是不是五弟妹?”
饶是谢纨纨对这个家有心理准备,也看过张太夫人恼怒起来丝毫不顾体面,破口大骂甚至动手的样子,可这会儿也又一次叫翻了脸的婶娘们惊的瞠目结舌。
真是什么都说得出来啊!
没一句话骂人,可比骂人还难听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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