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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众人都随之笑起来,连原本腼腆的知画也不例外。
文定的脸颊羞的通红,惶恐的对东家说道:“东家,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看我还是先回铺子吧!”
章传福不耐的将文定推到艳姨的身边说道:“要你去,你就去。
别人求之不得的好事你还在那里推搪,扭扭捏捏的,一点也不像我们源生当的作风。”
艳姨此时也过来拉着文定的衣袖,边往外走去,边说道:“走吧!
柳相公,这可是我们雨烟姑娘第一次邀客上她的绣楼呀!
你可是机会难得呀!”
离开那喧哗的大厅,文定又来到这谧静的后院,不过这次艳姨没有给他顿足的机会,就径直的将他拉上了独立于后院的绣楼。
伴随着艳姨的牵引,文定步上了绣楼。
此楼没有前厅那灯红酒绿的奢华,亦匮乏那女子闺房的各种花样,反而四处洋溢着书卷气息。
空气中暗含着阵阵乌沉的香气,让人顿感清神明目。
数个檀木的书架立于房中,架上满载的书卷亦让人洗去了刚才经历的喧嚣,文定实在不敢相信在这楚妆楼内,还有如此让人神安气集的所在。
艳姨牵着他在一旁的椅子前坐下。
凭着自己的专业知识,文定知道,这屋里的一切都是价值不菲。
雨烟的身前是张紫檀木夹头隼书案,墙上的名画不谈,就连此时自己坐的椅子也是紫檀浮雕双螭纹圈椅。
然而最使文定意外的,还是那书案上的古琴,彷佛是桐木所造,那花色形态让文定难掩心中的震撼。
艳姨轻笑着对雨烟说道:“姑娘,人我可是给妳带过来了,艳姨我前面还有事先告辞了,柳相公妳可不能给我慢待了。”
看着文定发呆的望着雨烟的近前,艳姨推了推文定,诡笑着说道:“刚才还打死不肯来,现在怎么连眼睛眨都不眨了?”
文定顿时被她的戏语说的无地自容,雨烟也给她说的羞涩流于面。
艳姨向雨烟身后的两个丫鬟打了两个眼色,暗示她们随之下楼而去。
一时这绣楼里只剩下文定与雨烟二人,两人显然都一下子适应不了这局面,相互之间都没说话,只等待着对方先开口。
这种静谧的场景,维持了有半炷香那么长的时间,直到雨烟轻轻的用手指挑动指间的琴弦,方把犹如梦中的文定唤回来。
知道是自己失礼,文定尴尬的说道:“雨烟小姐,在下刚才被一件事难住了,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小姐包含。”
雨烟被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引得发笑,问道:“柳相公,不必过于拘泥,唤人家雨烟即可,不知道有什么事能难住柳相公呀?”
文定走到近前,绕著书案左右走了几步,双眼突然直视雨烟,让刚才还自如的雨烟也面红心跳,暗想适才还羞涩的他怎么一会就无礼了起来。
文定试探的说道:“在下有个疑问,不知道小姐可否解答?”
雨烟羞涩的回答道:“柳相公,有什么问题请问吧!
只要是不伤大雅的,雨烟一定作答。”
文定顿了顿,彷佛下了什么决定的问道:“不知小姐面前的这把古琴,是否传说中的‘洗凡琴’?”
雨烟听完文定的提问,松了口气,才知道他并不是自己方才忧虑的那般,有些欣慰,然而暗暗也有些若有所失,柔声回答道:“这把确是洗凡琴,我也是近来才得友人所赠,不知柳相公有什么疑问吗?”
文定忙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想不到会在此处见到这把千年古琴,在下有些欣喜罢了。”
雨烟释怀的笑了笑,说道:“雨烟也是初获此物,对于它的来历却不甚了了,还请柳相公不吝赐教。”
说着还伸出纤纤玉手示意文定在近前安坐。
文定泰然的坐在书案的另一边,用手轻轻扶着洗凡琴,犹如自语的喃喃说道:“确为千年桐木,这工艺应该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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