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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待妹妹醒了,再做打算的好。
他们两口的事儿,妹妹心里最清楚。
兴许没什么大事,妹妹只是同婆家拌了几句嘴,跑回娘家罢了。
依媳妇看,不如等妹妹醒了,劝上一劝,妹妹回心转意,就回去了也说不得。”
她这一言落地,夏东兴尚未开口,夏恭行却先说道:“嫂子这话倒可笑,姐姐嫁出去这些年,在婆家不论受了什么委屈,来家是从来不提一字的。
如今竟回来了,可见一斑。
我倒以为,不论为些什么,都不能再叫姐姐回陆家吃苦受罪去了。”
王丢儿瞥了他一眼,轻哂道:“小叔吃了灯草灰了,说话这等轻巧容易。
你是个男人,哪里晓得,这被休于女人名声干系有多大。
姑娘平白被休了回来,又是顶着个私通的罪名,往后要怎么出门子?就是再寻人家,也不好说。
何况,姑娘如今见怀着陆家的血脉,难道要生在咱们家不成?这生下来,是姓陆还是姓夏?”
夏东兴被小辈吵得心烦,又听儿媳妇话不顺心,当即喝道:“老大媳妇,这事儿用不着你来操心,好好干你的是正经!
不管如何,我是断不会再将春朝送进陆家那个火坑里去了!
将来孩子生下来,我就叫他姓夏,将来这夏家家业,也有他一份。
我正愁长房无后,春朝就带着肚子回来了,当真是雪里送炭。”
王丢儿被公爹当场斥责了一番,羞臊的满面通红,忽又听夏东兴说起,这夏家家业有那孩子一份,脸上蓦地一白,不言不语,退在了一旁。
原来,这王丢儿见小姑子回来,心中另有一番盘算。
依着本朝律例,家主身故,家财分配,在室女可得其三。
夏春朝若按出嫁算,自然不在其列。
然而倘若她当真被休来家,自已嫁妇又成了在室女,将来夏东兴亡故,遗产分配,必然有其三成。
何况,夏春朝若然还在陆家,她便是堂堂正正的将军夫人。
自己是她嫂子,日常出门会客,面上也多几分光彩,就有个什么难事,也能多个照应。
故此,她一意撺掇小姑子回陆家去。
兼且,夏东兴又亲口许诺,夏春朝肚子里那孩子也算夏家子孙,将来家业亦有他一份。
如此林林总总算来,能分到长房的钱财,竟凭空少了一大截,这叫她如何不心焦。
然而自己入夏家门内五年不曾生养,虽说公公丈夫不曾言语,她自己倒先觉有愧,说话不响,行事无凭。
如今见公公当面斥责,也不敢反驳,只得退到一边,缄默不言。
夏恭言见妻子被斥,剜了她一眼,喝道:“你适才没听见大夫的言语?妹妹身子虚,得好生补补。
你不说去照看,反杵到这里戳嘴弄舌,这里有你什么说处?还不快去!”
王丢儿接连被公公丈夫喝骂,脸上青红不定,站立不稳,就往去了。
夏恭言喝退了妻子,又向老父陪笑道:“父亲,媳妇儿胡言乱语,你别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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