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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看上去比原来年轻多了,可毕竟怪里怪气的,有点滑稽。
姚佩佩抿着嘴只想笑,可又不敢笑出声来,赶紧扭过身去,假装看着窗外。
这时,谭功达已经从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后面绕了出来,径直走到姚佩佩的跟前,小声道:“小姚,你这儿有梳子吗?借我用用。”
姚佩佩手忙脚乱的在提包里乱翻了一通,只找出一把篦子,问他要不要。
谭功达也不管它是什么东西,一把夺过来,对着墙上的一面小方镜,像模像样地梳起头来。
末了,又把篦子还给姚佩佩,嘴里狐疑道:“咦,你这是什么梳子?怎么是滑的呢?”
姚佩佩终于忍不住,捂着嘴“噗噗”
地笑了起来。
“这是篦子。”
白庭禹道:“过去的女人不常洗头,用它来篦虱子。”
谭功达“哦”
了一声,又对着镜子,半蹲着身子,整理起衣领来。
姚佩佩来到县里这么些日子,还从没见到过县长打扮得这样光鲜:藏青色的中山装,雪白的衬衣;裤缝烫得笔挺,皮鞋锃亮;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而且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樟脑丸的香味。
别说,还挺好闻的!
他的脸一定是用力洗过了,反正看上去比原先白了不少。
“县长莫非是要去相亲?”
姚佩佩笑着问道。
“谁告诉你的?”
谭功达诧异地转过身来,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别胡说,我和白县长去粮管所办事。”
说完,又像是想起了一件什么事,对姚佩佩交待说:“噢,对了,我的桌上有一份刚刚签了字的文件,你待会儿替我送到民政科,交给罗主任。”
随后,两个人神秘兮兮一阵风似的走了。
空空荡荡的楼梯间很快就传来了他们杂沓的脚步声。
哼!
这么急!
就像是跑去救火似的。
接着,她听见了吉普车马达的轰鸣,姚佩佩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心里道:这也难怪,这人年过四十还找不到个老婆,这一回看起来真是有点发急了。
谭功达一走,姚佩佩托着下巴,乱七八糟的想了一会儿心事,正想靠在椅子上小睡一会儿,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
电话是县文工团打来的。
对方似乎是一个唱小生的,说起话来不男不女,听上去怪别扭的。
那人问:“县长出发了没有哇?”
姚佩佩说:“走了。”
那边的电话就挂断了。
这么说,县长刚才是去了文工团。
既然是去文工团,那刚才谭功达为什么要说去粮管所呢?可见这个人连说谎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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