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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没有吗?从林大人聘我为通译的那一天起,我就在和他讲这些了,可是,他不信,有什么办法。
有哪一个大清子民能够相信,这世上还有远远超过大清的国家啊?我不知道怎么和他们解释。”
楚剑功心烦的摆摆手。
“是啊,人们往往不愿意相信坏消息,尤其是和自己的经验相违背的时候。”
“剑功兄有没有准备做些什么?难道就着我大清挨打吗?”
李颖修有意把“我大清”
三个字咬的很重。
“我大清?”
楚剑功下意识的反问,随即回过神来,盯着李颖修,慢慢的说:“挨不挨打,都是大清的气数,我们这些草民,又能做什么呢?”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李颖修故作严肃。
楚剑功舒舒服服的往椅背上一靠,盯着李颖修,一字一顿的说:“天下是天下,大清是大清。”
“你好大的胆。”
本来,两人数年的交往,就让李颖修有些怀疑,现在,他的手心里全是汗,继续试探道,“说这等忤逆的话。”
“我是在说顾南山的‘亡国与亡天下’的内容,他的书,可是康熙爷的钦点颁行的。”
楚剑功说,“老弟,现在不是乾隆朝,言语上犯点忌讳,当今万岁为人节俭,不会深究的,毕竟,大兴文字狱也是要花钱的。
你要把我告官,只怕会被官府打个‘无事生非’反坐。”
楚剑功笑着说,突然心中一动,一直在脑子里徘徊不去的那点怀疑又冒了出来,心道:“且待我试他一试。”
“兄弟啊,”
楚剑功慢慢的说,“你有没有过《金瓶梅》啊?”
“读过,剑功兄怎么突然说起这本**了?”
“我想起了和这书有关的一个典故,倒是现下比较应景。”
“兄长请说。”
“这《金瓶梅》的作者不可考,有可能是明朝中叶的名臣王世贞,而西门庆的原型呢,就是严嵩的独子严世藩。
这王世贞呢,被严嵩所害,就写了《金瓶梅》来嘲笑严嵩,严世藩父子。”
“那又如何?”
“这严世藩生活十分荒淫,画了很多和姬妾欢好的春戏,藏于府中。”
李颖修心下疑惑:“居然还有这事,我怎么连野史中都没有读到过。”
面上不动声色,听楚剑功继续讲故事。
“可不知道怎么搞的,这些春戏居然落到了王世贞的手里,于是他就将这些春戏图放进了《金瓶梅》的书中,此为《金瓶梅》现场版。”
“现场版?那时候有这个词吗?”
李颖修还是不动声色,继续听楚剑功说。
楚剑功见李颖修没什么反应,踌躇了一下,接着说:“严世藩自然十分恼怒,便派了爪牙,去查禁这本书。”
“然后呢?”
“在一家文铺查抄这本书的时候,遇到了一位老农打扮的人,爪牙问他是做什么的,兄弟,你猜这老农怎么回答。”
李颖修灵光一闪:“原来是这么回事。
试探我,如果我回答出来了,我的来历就大致清楚了,那好,我也不用再装了。”
于是,李颖修说道:“小弟知道,这老农说的是‘我是来打酱油的。
’”
此语一出,两人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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