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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记得昔年才入翰林院时，颇有几位僚友当面背后的讥评我面貌，当时二位义正词严的同众人说道：&lso;须眉男子，岂以色相见评？&rso;这一句公道话，小弟是永生铭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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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起一杯酒，一仰头饮gān了，苦笑道：&ldo;须眉男子，又岂甘心妾妇事人？世上尽有生不如死之事，他不忍我死，我也不会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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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万年忍不住道：&ldo;那你如今……&rdo;吴南龄向他急使眼色，示意他不要把话头岔开。

林凤致已知其意，冷然一笑，道：&ldo;如今又是一回事‐‐我的屈ru往事，反正二位尽知，所以我也不怕直说：如今有人拿我取乐，那我也未尝不可当他是取乐。

总而言之，都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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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说得神态冷淡，语气却颇是轻浮，孙万年气得拍案而起，大骂：&ldo;鸣岐，你也太不成话了！

恩相的好意你不接受，如今倒是……倒是……还说什么堂皇话，你如今难道不是甘心妾妇！

&rdo;吴南龄连忙又按住他，免得他一激动冲上去跟林凤致厮拼，劝道：&ldo;如今的事，暂且不提！

鸣岐，你的意思大家理会得，不然当日我二人也不会冒着恩相嗔怪私下放你离开。

可是，你若当恩相对你只是玩弄的心思，那便大错特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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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凤致冷笑，吴南龄正色道：&ldo;鸣岐，这样的话说来自是悖乱荒诞，你也未必爱听，但是我二人跟随恩相最久，他素日对你的光景，甚至在你还未曾来京应举之前，我们都已经有所知晓了‐‐他那般对你，确实过分，可是他心中本来并非轻贱于你，而实是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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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凤致继续冷笑了几声，道：&ldo;对，爱我的身子，也能算作爱罢‐‐罔顾人伦，悖逆纲常，禽shou不若的爱，也算是爱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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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南龄长叹一声，道：&ldo;落到最后那般人伦惨变，你会这么想也难怪。

可是最初，确实不应该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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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万年想要cha嘴，却被他以手势止住了。

吴南龄顿了一顿，道：&ldo;鸣岐，若我记得不错，你是幼年时便跟随恩相读书，后来恩相因为得罪了你们族中学生，被迫辞馆，从此跟你分开，直到你上京应举才又重逢，分离了整整八年，是不是？&rdo;林凤致道：&ldo;是，那又怎样？&rdo;吴南龄道：&ldo;你可知道那八年里面，他断断续续的一直在寻你？他中举得官之后，不久便外放布政司‐‐那时我已跟随恩相‐‐还特意调来苏常一带的学籍户籍查询，不料只隔了两年，你已经不在本地，据说是游学去了。

恩相为此极是懊恼，对我说道：他永世难忘离开虞山之时，你在江边拜送的光景，当时便曾发誓，倘若侥幸得志，一定回头来接你抚养成人。

早知一去就人事全非，那当初无论如何也应该带你入京，便不至于分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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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凤致不由得心头微微泛起酸楚，道：&ldo;幼年时他确实待我极好，亲如父子，我并不曾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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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南龄叹息道：&ldo;那个时候，我也只当恩相是将你作儿子一般的看待。

后来恩相在京任职，每届都不忘翻阅举子名册，只盼有朝一日看见你来应举。

可是等到你当真来的那一年，因为你在别处入了学籍，又自己改了表字，恩相又怕是同名同姓，看着名册迟疑不敢确信，于是想先邀你过来认一认，谁知派人连邀三次，你都是回个拜帖，人却始终不来，你可知当时恩相有多气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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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凤致道：&ldo;科场尚自未入，先去拜谒宰相，岂无嫌疑行迹？小弟少年意气，也不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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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万年忍不住道：&ldo;何止意气！

简直就是傲慢无礼，若是别个举子胆敢如此轻慢，你以为能讨得了好？只因为是你，恩相一忍再忍，甚至还笑着对我们说道：&lso;怕便真是子鸾，他从小便是傲气的。

&rso;‐‐结果你不肯去拜谒，反过来要一品大员，降贵纡尊的亲自到你的下处去访你，这般眷注，这般恩qg，你也不当作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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