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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那人是谁?”
十三问,“就是刚刚走过去的那个男子。”
小道姑迷惑,“我不知道啊,我没看见。”
十三努力回想刚刚那一闪而过的画面,一时之间也有些迷惑,变得不确定起来,无论是额头还是鼻子嘴唇,赫然就是那日骑马穿行在雨幕里的人,然而记忆中那个人分明是冷峻的,刚刚那人却带着一种截然不同的温润气质。
到底是她眼花还是单纯的相似而已?十三心中如被压了块石头。
从后门被小道姑送出来,走在小路上,她忍不住回头。
“牧白,这里这么小看不出藏了这么多经书,你不是喜欢这些么,看上什么就带回去。”
书阁内,淳郡王一边对清虚观的馆藏啧啧称奇一边豪气道。
蒋牧白几不可见地皱皱眉头,向前一步拉远距离,随手推开窗,底下一墙之隔的小路上,赫然是那个名为贞安的女子,碧绿罗裙,神情微怔看着他。
“牧白,你在看什么?”
见蒋牧白僵在窗边一动不动,淳郡王好奇问到。
“没什么。”
蒋牧白收回视线,平静地把窗子关上,“只是一只鸟,刚刚飞走了。”
......
的确是他,他认出自己了,他为什么关上窗子,他到底是谁?
——一路上,十三都心神不宁,脑海被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塞满。
遇到铃兰和碧竹二人的时候,十三突然竟有了种羞耻的感觉,仿佛看见了二人背后的承恩侯府。
她不想承认,自己刚刚无耻地动心了。
回程路上,蒋牧白借口有事,在半路就和淳郡王告别,独自离去。
他端坐在马车中,面无表情眼睛闭起,脊背笔挺形成一道优雅的线条,尽管马车很颠簸,但似乎无碍于他。
阿南觉察到蒋牧白心情不好,拉拉阿北的袖子低声问,“阿北,你知道什么事么,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公子突然就这样了,而且突然要和淳郡王分开,她的脸都快挂不住了。”
“我怎么知道。”
阿北打住他的话头,“看公子脸色这么差,少说点话。”
阿南不知道,他刚刚却是站在公子身后,自然看见了方才那位小姐。
在平城的时候他隐约猜到了公子的心思,那本书至今仍在公子的书桌上,时不时就翻动。
若公子是普通人也就罢了,但公子是有大志向的人,又怎么会牵绊于儿女私情?阿北心内默然,公子踏出淳郡王这一步,就是已经做好斩断所有退路的准备。
突然,蒋牧白睁开眼,“把帘子掀开,散散味道。”
阿北依言,越发的不敢出声,公子这是在嫌淳郡王身上的浓厚熏香。
“等会去查查她的身份,现居何地。”
蒋牧白难得透出丝犹豫的味道。
阿北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心中诧异。
然还未及答话,蒋牧白已经烦躁道,“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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