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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皓皱着眉,朝里面望了几眼隔了老半天才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所答非问的话:“清河姐姐,你没发现……叶韩他……有些不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
清河朝里面瞅了瞅,有些奇怪的望着封皓回道。
“我不知道,就是感觉有些不一样。”
封皓晃了晃头,心不在焉的答了两句,看向房里的神情一顿,眼底露出几许喜色来:“姑姑醒了!”
这声音清冽惊喜,一扫几日来的低迷,清河一听急忙转过了头朝里面看去,见床上人影微动,就要朝里面闯,还未站起身便被人拉住了衣角。
“别去。”
封皓意有所指的撇了撇嘴,清河一愣,看着里面的二人忙点头:“百里那家伙这几日也急得不得了,我去跟他说说。”
说完足下生风,片息就不见了人影,封皓瞧她火烧火燎的样子抬着下巴直笑,看来木头疙瘩也有开窍的时候,房里仍是寂静无声,他转过眼,感觉到里面不同寻常的冷寂,眼微微眯起。
碧绿长衫的少年静静的坐在古朴的横木上,嘴角划过的细小弧度慢慢变得温华内敛起来。
叶韩不动声色的看着床上的人慢慢起身坐好,僵着身子手指微曲。
待那双波澜不惊的凤眼缓缓落在他身上审视的时候,他竟觉这短短一瞬比之三日守候更加难捱。
三日来,他想过很多次宁渊醒来睁开眼见到他时的情景,但却没料到这一刻会是如此透不过气来的沉重。
明明……他没有错的……
无悲无喜、平静得毫无所感的茶色眸子定定凝视着他,到最后,里面的墨色一点一点慢慢变浅,直至完全不见。
就好像……属于洛宁渊时的一切情感完全自她身上剥离,不是当初初见时的惊喜探询,也不是皇城中相处时的温和宁静,更不是通天河上望着那人的悲伤灼热。
面前的人静静阖眼,凤眼微抬,一瞥之间,竟生出了凛然万千的光华来。
墨宁渊,便是应当如是!
原来如是!
脑海里不期然的浮现这句话,叶韩心底的最后一丝期待也渐渐沉落,他嘴角微动,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宁……”
顿了顿,嘴角自嘲般的勾起:“墨山主,祈天城破的消息已经传至元离耳里,北汗兵勇,越是深入越加不易,现在不妨将兵力休整,待石将军大军汇合后谋定而后动。”
既然你已不愿掩下光华成为洛宁渊,我又何必装作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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