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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在宫里活下去,就要明白什么是明哲保身,对他人太过仁慈,最后遭殃的只会是自己。
这不是善良,是愚蠢。
容真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院里了。
珠玉泪眼婆娑地望着她,长顺在一旁唉声叹气,一脸愁云密布的样子。
上次为她治脸伤的太医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约莫是好奇她一个御前宫女为何如此多是非,频频受伤。
这一次不同于脸伤,容真趴在床上,只觉得身体都快不受自己控制了,只有那种钻心的疼痛一直折磨着她,提醒着她。
珠玉看不下去,红着眼睛去给她熬粥,长顺趴在床头,半晌才轻声道,“姐姐,疼么?”
他的眼里满是心疼,这样一动不动地望着她,嘴里着些无用又无奈的话。
可容真却觉得心里一酸,隐忍很久的情绪临近爆发的边缘。
好容易深吸口气,按下心头的酸楚,她含笑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长顺的头。
长顺不同于她和珠玉,他五岁时父母双亡,从此带着妹妹沿街乞讨。
那时候他还,压根无法赚钱养活兄妹二人,后来为保妹妹温饱,只能进宫做太监。
容真还在尚食局时,就和长顺熟了起来。
那时候他为了省吃俭用养活宫外的妹妹,自己每天就吃一丁东西,其余的都拿去孝敬可以出宫的年长太监了,只为托他们为妹妹捎些东西去,尚在发育的孩子瘦得不成样子。
后来容真知道了,就从自己的膳食里分出些给他,而他感激不已,把容真视为姐姐,但凡有用得着他的地方,都义不容辞。
容真看着他孩子气未褪的面庞,叹了口气,“你妹妹现在还好吧?”
长顺头,“妹妹如今在城郊的一个村子里住着,村里的婆婆们都很照顾她。
每隔半月我都会托张公公送些银两给她,姐姐不用担心。”
容真笑了笑,费力地伸手指了指墙边的柜子,“你去把柜子里的锦盒拿来。”
长顺依言。
“打开它。”
她含笑望着长顺。
盒子里有一只白玉镯子,质地温润,一看就是不菲之物。
长顺愣住。
“这镯子是淑仪赐给我的,我一个宫女,也不能戴在身上,你托人拿去给你妹妹,变卖了换些银子,在城里的殷实人家谋个丫鬟的活儿。
咱们在这宫里,日子艰难,朝不保夕,英儿若不能谋个生计,万一你我有什么好歹,她该如何是好?”
容真看着他,柔声道,“况且在城里有了活计,日后长大成人,也能找个踏实的人嫁了。
她身体素来不好,若是嫁给了村里人,日后要下田耕作,她怎么受得了呢?”
长顺眼眶一红,“姐姐……”
容真笑着摇摇头,“行了,这么大的人,还学着孩子似的掉眼泪。
你既叫我一声姐姐,就不要这么生分了,你的妹子也是我的妹子,做姐姐的对自己的妹子好,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一次,容真的伤足足养了半月。
太后派人来过,送了不少伤药补品,秋姑姑亲自探望她,一边叹气抹泪,一边心疼地太后因近来身子不大爽利,所以未能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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