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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明,永历皇宫。
自打听闻济席哈带兵入寇以来,永历仿佛又回忆起了数年前被建奴支配的恐惧,脸上再没了丝毫笑意。
马吉翔着意宽慰,也难以让永历安心,直到祁三升捷报传来,昆明的气氛才松快了些。
但满清这一动,让永历对已基本敲定的移跸贵阳一事又犯起了嘀咕。
贵阳,距离鞑子太近了,天子守国门,听着是不错,但真不好下这个决心啊。
御案前,永历心不在焉的看着奏章,心中极为纠结。
他怕死,不想去贵阳了,但他也要脸,这事儿不能自己提出来。
“要不,暗示下马吉翔?”
永历思索着,“就怕李定国刘文秀坚持,这老货扛不住。”
对马吉翔的操守,永历清楚的很。
当初孙可望想篡位,让马吉翔劝永历禅位,这老货居然乖乖照做。
要不是手上无人可用,又不能让西营一系失了制衡,永历岂会一直忍着这老狗。
永历正在咬牙切齿,马吉翔施施然来了。
最近他心情不错,太子去了四川,沐天波去了贵州,李定国刘文秀忙着打仗,也没给他找麻烦。
鞑子好像也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不是被祁三升杀的大败而归了么?看来自己这大明首辅,还能安安稳稳做下去。
他对永历行完礼,笑道:“陛下,文督师奏报,王立之已经伏诛,余党也都被殿下收服,御营之乱已解。”
永历不甚在意,和他烦恼的事情比起来,这都是小事儿罢了。
他随口问道:“太子回来了吗?”
马吉翔一听就知要遭,硬着头皮道:“文督师说,殿下去巡视忠贞营了。”
永历果然愠怒,恨声道:“朕何时准他去忠贞营了,太子安敢私自结交大将,他还有没有把朕这个父皇放在眼里?”
此刻朱慈煊在兴山的一番话还没传开,否则永历就不会问这句话了。
是的,朱慈煊就是没把他放在眼里,好歹是自己名义上的老子,得罪一下问题不会太大。
和抗清大局比起来,永历的一点脾气简直无关痛痒。
马吉翔暗自腹诽,太子连御营都敢设计,连自己表兄都能陷害,用胆大包天来形容都不为过,还真不像你这个逃跑天子生的。
永历骂了朱慈煊,犹自不解恨,又骂道:“文安之一把年纪了也不晓事,竟由得这小子胡闹。”
马吉翔回道:“殿下是君,文督师是臣,殿下若执意要去,文督师能如何呢?”
文安之声望极高,是文坛领袖人物,又自请督师于外,不和马吉翔争权夺利,于公于私,马吉翔都要替他分辩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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