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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说:“清词,是我。”
爱女清词。
那么,就是他“杀”
了她父亲,他们“杀”
了她父亲。
他想为她做的每一件事都事与愿违,他顾不得胸口惊痛,急急辩解道:“这件事是我莽撞了,四哥给我发了电报的,可没来得及,真的……”
“我知道。”
她起了雾的眸光照在他脸上,“不关你的事。
是我自己不好,对不起。”
她一边词不达意地说着,一边飞快地把那幅画收进条匣里。
“婉凝——”
他低低唤了她一声,却无可安慰。
顾婉凝匆匆抹掉了落到下颌的一滴眼泪,强自委婉而笑:“你这里一定很忙,我来是私事,就不打扰你了。
我答应了戴夫人,送……送他的灵柩去沣南,明天就走。”
说罢,便抱了那条匣快步而去。
一直在门边默然而立的蔡廷初跟霍仲祺点了点头,也跟了出去,守在门外的马腾这回乖觉得很,殷殷勤勤地带路去了。
沙沙的雨线蔓延在无边的夜色里,灯光拉长了人影,案前一茎无花的寒兰,冷冽孤清。
雪后燕瑶池,人间第一枝。
不知不觉,那首《菩萨蛮》就从笔锋中流泻而出,霍仲祺收起了游离的神思,搁笔喝了口茶,忽然便蹙了眉:“马腾——”
他那位贴身副官应声而入:“师座有什么吩咐?”
霍仲祺敲了敲杯子:“茶是你煮的?”
马腾嘿嘿一乐:“川贝和蜂蜜是我找的,茶是小白煮的。”
霍仲祺摩挲着杯子,微微一笑:“难为你想得起来。”
马腾笑道:“您要是觉得好,明天我还让他煮。”
霍仲祺点点头:“你们有心了。
我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去睡吧。”
“哦。”
马腾答应着退了出去,走到门口晃了晃,又“啧”
了一声,转了回来,“唉,师座,其实——”
“嗯?”
马腾皱了皱鼻子,神情像是在笑,又有点儿发苦:“这不是我们想起来的。
川贝和蜂蜜是虞夫人带来的,夫人说快入冬了,您肺上有伤,叫我多留意。
她说东西是给朋友带的,顺便拿点儿过来,让我不用告诉您。”
霍仲祺看着杯子里蜜色的茶汤,静静一笑,眼神在暖黄的灯光下异常柔和:“明天你去送一送夫人,就说我有军务,抽不开身。
她既然说不用告诉我,那这件事就不要提了。”
虞军将戴季晟灵柩密送回沣南,横扫龙黔的端木钦遂通电各省,为国家民族计,止戈息武,服从江宁政府。
端木钦表态在先,沣南等地的戴氏余部亦相继接受整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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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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