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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容顿了顿,又问他:“到底是只要承受一天痛苦,还是每天晚上?”
秦骛淡淡道:“只要一天,没骗你了。
他们的命还没有那么值钱,值得人每天晚上都遭罪。”
他皱了皱眉,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解释
道:“我没有说你娘的命不值钱,我是说太子。”
解释之后好像更糟了。
秦骛转过头,目光落在扶容身上。
扶容还在思索他的话究竟是真是假,神色专注,没有注意到秦骛在看他。
秦骛瞧着扶容白皙的侧脸,披风上的狐毛被风吹动,在他脸上扫了扫。
其他人都不配,秦骛的命,早就给最值得的人用了。
扶容没听清楚,思索了良久,转过头,还想再问他:“那我呢?我也……”
秦骛仿佛知道他想问什么,指了指兴庆殿里面:“你的太子要出来了,你还要跟我私会?”
扶容下意识回过头。
殿中果然传来太子殿下的脚步声,还有方士们恭送太子殿下的声音。
等扶容再转回头,秦骛已经走远了。
秦骛穿着一身玄色的单衣,走在雪地里,十分显眼,但是绕过拐角,就看不见了。
太子殿下在身后喊他:“扶容。”
扶容又一次回过头:“殿下。”
“走罢,去昭阳殿看看阿暄。”
“是。”
扶容跟着太子去了昭阳殿。
六皇子早已经等着了,自从扶容出宫之后,六皇子总是嚎着无聊。
六皇子眼巴巴地看着扶容:“等会儿又要走了?不留下来赴宴吗?”
扶容笑着道:“臣人微言轻,无法赴宴。”
秦昭道:“扶容也要回家和家里人一同过节的,你若是喜欢,待明日给父皇拜了年,就带你出宫。”
六皇子高兴起来:“好啊。”
在宫里待了一会儿,扶容就回去了。
未免娘亲担心,扶容没有把自己生病的事情告诉娘亲,只说自己临时找到了两本书,要在太子府修书,除夕那天再回去。
兰娘子虽然颇有微词,但也无法,只能由他去。
扶容好好地养着身体,到了除夕这天,脸色看起来好些了,才敢回家去。
扶容拢着手,往披风里钻了钻,往家的方向走。
都城里一派喜气洋洋,炖肉的香气、米酒的味道,还有小孩子的嬉笑声。
扶容脚步一顿,侧了侧身子,避开一个冲上来的小孩。
那小孩直往前冲,只是回过头,笑嘻嘻地同他说了一句:“对不住,哥哥。”
扶容笑了笑,也没计较。
扶容估摸着,鱼和肉娘亲应该已经买了,他就买了点蜜饯果子,还买了点烟花爆竹,花灯陀螺,都是小孩子爱玩的。
不过他小时候都没玩过。
他唯二的玩具,一个是娘亲用碎布头给他缝的一个小沙包,还有就是扶玉玩腻了,不要的小灯笼。
他现在有钱了,当然要全部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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