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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最近,殿下可睡的好?”
“不甚好。”
萧衍身后的墨香轻声的站出来,随即小心翼翼回着:“殿下近日睡得晚,夜里又总是辗转难眠,便是细微的声响,也会醒来。”
徐太医闻言更沉重了几分,随即又小心道:“那——不知可否一问,殿下为何睡得晚?”
墨香闻言微微一愣,随即觑了眼眼前的少年,见少年并未阻止,便继续道:“殿下夜里都有背书的习惯,只是近些日子有些难以入睡,便背的久了些。”
徐太医为难地点了点头,轻轻收回了手,随即眉间微拧,似乎在斟酌着词句。
“徐太医,九殿下如何。”
见成贵妃问自己,徐太医连忙站起身来,一旁的萧衍也淡淡地收回手,眉目如初,丝毫没了方才的冷凝,随即便瞧着徐太医已然站直,极尽恭敬道:“回贵妃娘娘的话,九殿下这是忧思劳累所故,所以夜里难免不易入寝,待微臣开几剂安神的药,便能好一些。”
话虽是这样说,可徐太医深知,病要从根治,药开的再多,可九皇子每日却是在成贵妃的期冀下,不分昼夜,不顾原本就羸弱的身子苦学功课,再加之小小年纪,心思太沉,心内郁结下,哪里是药就能根治的。
可他也很清楚,在这天家内苑中,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成贵妃与九皇子想要的太多,太重,哪里是他一个小小的太医有资格置喙的。
成贵妃见徐太医这般回话,美目中渐渐浮起危险的愠怒:“那殿下方才为何会咳出血来?”
“砰——”
成贵妃轻拍桌案,一双美眸冷然而挑,语气轻缓却裹挟着压力而来。
“徐太医,你莫不是如今坐上了这院判的位置,便不知自己该做什么了?竟是拿话来糊弄本宫?”
成贵妃说着冷笑一声,语气越发冷冽:“你要知道,圣上亲自下旨,九殿下的身子是由你一手照顾的,若是九殿下有丝毫的不好,莫说你如今头上戴的乌纱帽,便是你徐家满门的命,只怕也说不好了。”
徐太医闻言扑腾跪下去,颤颤巍巍道:“微臣不敢,微臣不敢,求娘娘赎罪。”
成贵妃收回了目光中的厉色,随即淡淡扫眼,示意身旁的内侍将徐太医扶起来。
“徐太医,本宫也未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徐太医也要明白,本宫这颗为母之心。”
成贵妃一字一句的说完,继而看着眼前已然冷汗淋漓的徐太医,看似平静却让徐太医更为惶恐。
“是,是。”
感受到成贵妃的目光,徐太医知道这是在等自己的话,因而强自镇定下来,随即无意地扫了周围一眼。
成贵妃当即微扬颌,随月顿时会意地带着一众宫人退了下去。
“娘娘,微臣观脉象,殿下咳血,应是太过虚弱,无法长期承受那些药力,因而伤及肺腑的缘故,微臣觉得——”
徐太医的声音打破了殿内诡异的寂静,感受到成贵妃审视而来的眸子,不由更小心的压低声音道:“殿下的药,是否暂时停下——”
“徐太医。”
座上略带清冷的声音骤然打断了徐太医斟酌的后话,徐太医身形微震,不敢抬头,却能听到成贵妃看似平静却不失提醒的声音。
“有些事情,不是你该置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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