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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其琛小心地将它放在地上,脸上的泪痕已经被夏风熏干。
担生慢慢地将自己的大脑袋移到傅其琛的膝头,舔了舔傅其琛取下它时,划伤了掌心留下的血痕。
傅其琛轻声说道:“担生别怕,我帮你把钩子取下来,等会咱们回家上了药,伤口便不疼了。
你记得别动。”
担生动一下只会叫伤口上的钩子进的更深。
傅其琛双手握住钩子,咬着牙将钩子拔来的时候,担生的身子疼得痉‖挛了一下,傅其琛还以为它已经死了。
沾满蛇血的钩子被丢到了一边。
傅其琛心疼地吻了吻蛇头,担生的尾巴缠着他,安心地窝在他怀里。
“我们回家去。”
傅其琛低声说道,可是没走出两步便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村长拦住。
村长是个年逾花甲的老人,在村子里极有名望,身后跟着两个壮汉:“傅家孩子,快将这条蛇放下来,等放干了血会再给你们送去的。”
傅其琛来时就问清了事情的缘由,担生一定是乘着他不在的时候偷溜出去玩,所以才会被村民抓住,而后村长决定将这条黑蛇沥干了血送去傅家入药。
担生大抵是识得村长的声音,在傅其琛怀里瑟缩了一下,傅其琛心疼地拍了拍它的头。
“这本就是我家豢养的蛇,性子温驯,不会攻击旁人。”
傅其琛道。
村长身后一人道:“胡说!
它要是不会攻击人,我为何会被它平白咬上一口?”
那人手上裹着纱布的伤口隐隐带红。
担生抬起头,发出一声嘶鸣,那人发怵地后退了一步。
担生像是满意他的动作,动了动自己的尾巴。
傅其琛与担生相处了这么久,已经能明白一些它的意思:“你踩住了它的尾巴。”
常言道打草惊蛇,蛇性机敏,被踩住了自然是要反击的。
傅其琛装作是面容严峻的模样:“这是父亲养着有大用处的,如今被村长弄成这副模样,若是真的死了,等父亲看诊归来,一定会大发雷霆。
我先将蛇带走了,旁的什么村长同父亲去说吧。”
说完,傅其琛便怒气冲冲地走了。
这怒气半是装的,半是真的因担生身上的伤生出的怒火。
傅父是村里唯一一个大夫,又识得几个字,在村中颇有几分名望。
拿出了他的名头村长也没有多做阻挠。
只是撒了这样的谎,家里便不能再回去了。
父亲去邻村问诊,随时都有可能归来。
傅其琛将它带到了山中,他同父亲学过一些医术,在山间找齐了草药,嚼碎了敷在担生的身上。
傅丹生看着敷了草药的伤口同担生说:“你可要好起来。”
他同担生在山中呆了十日,每日找些野果充饥,后来担生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还能偶尔抓只野兔给他。
陪着担生的日子看似无忧无虑,却还是要有个尽头。
傅其琛晓得,他的家在村子里,而担生已经不能回去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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