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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旁边看着我们的房玄龄得意之『色』一直未减分毫,他拿过杨曼青的书法,‘嗯’了一声说道:“如晦所言甚是。”
接着,他又抓过李世民手中另外一份书法,“这是你写的?”
见李世民点头。
房玄龄又仔细看了看,“尚可。”
“请房先生赐教。”
[]我的长孙皇后49
“世民,一如如晦方才所言,如果你想在飞白体上有造诣的话,现在可不能只顾形而不顾及神。
你看看,你写的这个字,虽然占尽飞白体的要领,但……你告诉我,你写字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看到什么?”
李世民不解的看着房玄龄,摇了摇头,“不懂。
难道先生看到的不只是笔和纸吗?”
“在写飞白体的时候,你的眼看到的也许只有笔和纸,但你的心要看得到划过苍穹的流星,纵过悬崖的瀑布,滚过织布机的细线,还有……”
说着,房玄龄呶嘴一笑,一只手摆了摆手中的雪纸,另外一只手却是『摸』着我的头发说道:“还要看得到观音婢随风飘动的秀发。”
我故做窘态低下头,无意间瞟见杨曼青捏起的小拳头,显见得她在极度的忍耐了。
只听房玄龄继续说道:“总而言之,你心中要看得到千姿百态、美不胜收的风景,如此一来,你的飞白体就会若那风景般美丽、令人陶醉。
只要令人陶醉了,字骨就显现出来了。”
李世民似有所悟,将房玄龄手中的书法抓过来撕掉,“先生所言,世民一定牢记。”
其实,我对房玄龄的这番‘美景’言论一直有些耿耿于怀……
大业二年(606年),六月,父亲回到长安。
一年有余不见父亲,我思念颇深,但父亲……不再如先前般抱起我,也没有一如以往般的先给母亲报平安,他只是有些深沉的看着艳姬,然后抓起艳姬的手示意艳姬随他去说会子话。
我心中有丝不好的预感,为什么不见大哥?
似乎感觉到这老宅中真正的女主的悲伤……偌大的花厅静寂无声,所有的家仆肃手而立!
母亲的一声轻叹漾在了我的心间……
知道母亲只怕是担心她在父亲心中失宠了……看着母亲微白的脸,我悄悄走过去,挨着母亲坐下,“娘,爹一定是有话要和艳姨娘说。”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从里间传来艳姬声撕力竭的一声‘不’后,紧接着,是她痛彻心扉的哭诉,“我的行布,我的布儿……”
闻言,母亲突的站了起来,扭头看向花厅的后间,接着,她身体一个踉跄,眼中落下泪来。
家仆尚不知缘由,皆面面相觑。
父亲急怒的呼声阵阵袭来,“传大夫,快传大夫……”
我的心似被锤猛猛的锤了一下。
长孙府,『乱』了!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但一记记的敲击在母亲和我的心头。
母亲捂着胸口,泪眼婆娑的看向父亲。
多年的夫妻终是心有灵犀,父亲只是沉痛的点了点头,然后抱着自己的脑袋,颓废的倒在了太师椅中。
大哥在太原城中给父亲做内应,他趁杨谅出兵之际将城门封闭,企图和父亲来个里应外合将杨谅一举歼灭在城外,可万不想城门仍旧被杨谅所破,当着父亲的面,杨谅杀了我大哥。
当然,为了替大哥报仇,父亲最后让杨谅尸骨无存……
知道了大哥的死因,母亲亦是颓然的倒在太师椅中,不停的举袖试泪,所剩的只有嘤嘤哭泣。
大哥虽不是母亲所生,但在这个时代,大哥是母亲意义上的长子……再说大哥温顺孝道,很得母亲喜爱,母亲的痛楚是发自肺腑的。
[]我的长孙皇后49
“艳儿她今番状况……唉……这段时日,诸事就拜托你了,待会子宫中会来人,为行布表彰……”
父亲吩咐着母亲日后要注意的事项,母亲边哭边点头,一时后,长孙府外果然传来大太监高山的声音:“陛下有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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