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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弱了,所以你要死了,凌然。”
他说。
然后弯腰拾起她落在地上,带着浅浅焦黑的符擦去了自己手上的鲜血。
清晰而熟悉的面容,说出了她从未想过会由他说出的话。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
所谓的尊重或许只是强者一种无关痛痒的施舍。
在高塔的尖端,他们俯视着小黑点般的芸芸众生,利用他们引以为傲的手腕玩弄一些脆弱却坚定的相信这个世界的正义的人。
这些人却并不知道,正义通常只是胜者的令符。
然后这些胜者抬头,仰望苍穹,风云莫测。
凌然抬起头,视线越过走廊尽头的落地窗,陷入了莫名的夜色。
心脏被绞痛拖得疲乏,似也渐渐缓慢下来。
越来越慢。
——是谁,究竟……是谁
对面的人俯视着她,漆黑的瞳孔中不存一物。
已经无法思考,也不想再去怀疑。
神秘的蓝色影子再不出现,灰色的迷雾也在那人出现的一刻随着消散。
她能够清晰的感到力量与生命急速的流逝。
的确,本就是强弩之末,连阴瞳都需刻意闭眼才能使用,看到不属与阳间的东西。
那现在,究竟是自己弱到灵力全无,还是这一切,原本就没有鬼怪,原本就是一个心思深沉的人布的一场局?
死亡就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不折不挠地拉扯着她,央着同坠黑暗。
——真的要死了么?还什么都没有做到——就这么死了?死于自己愚蠢信任着的人手中……
“你在怨恨么,凌然?”
男人慢慢踱着步,浅色的高帮皮鞋无声无息的落下。
凌然吃力地扶着大门,勉强抬头仰望着他,却是不发一言。
“怨恨自己的愚蠢……”
他缓慢读出了她的想法,然后轻轻笑了:“是啊,全心全意地相信别人的人都是愚蠢的,尤其当一个女子全心全意地相信着一个男子时,那就更是蠢得无可救药……”
他微微低头,浅笑依旧,右手慢慢抬起凌然的下颌。
他的动作很轻,却轻而易举地强迫了对方直视自己:“你说是不是啊,凌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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