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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叶道:“酒不解会伤肝,我先去给师父抓一副药回来,回头再把方子写给师娘。”
雷红柳顿时对这个新来的徒弟印象更好起来,于是笑了笑道:“去账面上支一些钱再去。”
“不用,我身上有。”
林叶俯身一拜,然后离开武馆。
出了武馆后,林叶低头看路往前走,昨天夜里下了些小雨,城中多是土路,路面稍显泥泞。
师娘扛着那么重的师父回来,脚印会很深,林叶就观察这些脚印,找到了一家看起来很不起眼的酒肆。
门开着,可以看到一个瞎了一只眼的中年男人坐在里边,在他身边还有一个瘸子,因为那人身边放了个拐杖。
林叶没敢多注意,如果这两个人也有问题的话,警觉会极高,所以自己稍有不慎就会被发现。
他发现酒肆对面有一家卖点心的铺子,进去假装挑选,借着机会才多看了几眼。
恰好那瘸子起身离开,拄着拐杖走了,那酒肆的掌柜也没有起身送。
林叶拎着点心远远跟着,见那瘸子进了一家铁匠铺子,开门之后就把拐杖放在一边,坐在那继续发呆。
林叶从铁匠铺子门口经过,过去几步又回来,客气的问道:“大叔,这附近可有药铺?”
那铁匠看了林叶一眼,随意指了指前边:“走半刻就能看到。”
林叶俯身道谢的时候看了看那瘸子的腿,心里微微一惊,那裤管下边没有脚。
林叶解酒的方子是婆婆教他的,婆婆说,她男人以前也喜欢喝酒,所以她特意求来这方子,很管用。
到药铺后抓了药,药房的先生听他说完后下意识的多看了他几眼,还问他方子是哪里来的,林叶只淡淡的回了一句家传,那先生倒也没再多问什么。
看起来这药房先生有三十岁左右,很斯文的一个人,林叶出门之后,他看着自己记下来的方子,眼神飘忽了一下。
林叶回到武馆之后,把点心和药给师娘送过去,说是路过点心铺子,觉得还好,于是给师娘买了些。
这般懂事,雷红柳对他真的是越看越喜欢。
两个人闲聊了几句,林叶装作好奇的问:“师父身上的伤疤,是原来打仗的时候留下的?”
“打仗?”
雷红柳楞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
“你这傻孩子也是被骗来的么?你师父是老兵不假,可他是个火头军,就是做饭的。”
她笑着对林叶说道:“你懂事,师娘不瞒你,你师父武功稀松平常,身上的伤疤确实是被贼兵砍的,那是因为一场惨败后,你师父跑的慢了,被贼兵追上,他命大没死......”
说完后她还撩开严洗牛的衣服:“看到没,肚子上还有一刀几乎在要害都没要了他的命。”
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他跑的时候摔了一跤,自己手里的菜刀切出来的伤口,可能贼兵就是因为看到这伤口以为他必死无疑,所以才没再补两刀。”
林叶的视线在严洗牛伤疤上扫过,心里微微一动。
“不过......”
雷红柳道:“你师父那两个烂怂朋友倒是真的上过战场,一个瞎了一个瘸了,也怪可怜。”
林叶听到这句话心里松了口气,这武馆没有来错,有的查。
他问雷红柳道:“师娘,你说的那两个人,是师父的同袍吗?”
雷红柳摇头:“不是一个队伍的兵,你师父当年在北野军中,而那两个人,我记得你师父好像说过,叫无惧营还是什么......”
无惧营!
这三个字好像一道惊雷在林叶的脑海里炸开,他之所以要来云州,还放弃了县令大人的举荐,就是因为这三个字。
“师娘,我好像听说过,无惧营当年全部阵亡,无一人生还,师父是不是和你说错了。”
雷红柳哼了一声:“不可能,他喝多了就哭,几次醉酒喊的都是瞎子瘸子快跑,你们无惧营的人都死了,你们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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