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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病,”
陈秀莲勉强笑起来,对着镜头努力整理语言,“我没有病,我很正常。
真的。”
陈秀莲觉得自己不是精神病,她不是,有病的是何志国。
她杀何志国是忍到头了,是没希望了。
但她从头到尾都觉得自己很清醒,她想杀何志国不是几天的事,她只是遵照自己的想法做了。
“我嫁给他不是自愿的,就像我被他强奸也不是自愿的。
我跟……”
陈秀莲想着过去那些脸,却记不起他们都是谁,太多了,“我跟很多人讲过,我希望何志国能够受到联盟的制裁。
我给督察局写过信,也给督察局打过电话,但每次都被何志国制止了。”
陈秀莲说到这里停下来,她抬手解外套的扣子,里面穿着件贴身背心。
她脱掉外套,脱掉裤子,甚至把鞋袜也脱掉了,就穿着那件背心站在无数人眼前。
“他总是打我,”
陈秀莲指着自己的大腿,那里有消不掉的疤痕,还有她的手臂,都是烫伤,“我写一次信,他就打我一次。
他说自己没犯法,联盟允许他这样干。
我看刘晨的新闻,他也说强奸犯法,说家暴犯法,那为什么督察局不抓他?”
陈秀莲看着镜头,没有任何羞涩,仿佛这具袒露的身体是别人的。
她擦拭着脸上的雨水,问:“战时我给督察局打电话,他们忙着参战,告诉我等一等。”
她喉间干涩,表情逐渐愤慨起来,“你们知道我等了多久?我等了一年又一年!
谁来抓何志国,谁来?没人啊!”
她的手臂在空中无处安放,挥舞了一下,像是要狠狠甩开枷锁,“何志国这个孬种!
垃圾!
渣滓!
他把我女儿带上车撞死了,他怎么还没死啊?人渣就该去死啊!”
暴雨倾泻在陈秀莲的身上,像是棍棒的敲打。
她被打得弯了腰、低了头,甚至被打得面目全非!
她指着镜头,指着镜头后面的姜敛,指着所有人,尽情宣泄。
姜敛的通导器忽然响起来,接近水塔附近民居楼的行动小队在通导器里说:“目标挟持人质在楼顶,观测员说人质被捆绑在栏杆上,随时有掉落的可能。”
“目标情绪不稳定,不要贸然冲出去,”
姜敛说,“先驱散旧楼附近的居民,启动落体承载设备,密切注意目标动向。”
【挺可怜的,督察局战前战后都是废物。
】
【我看她情绪这么激动,有点像演的啊。
】
【督察局出来说话,姜敛出来说话。
侧写师到了没?这都没推测出来?黑豹也是废物么?】
【早说了黑豹都是战争狂,根本不会跟正常人共情。
】
【她到底想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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