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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推开,但见来人穿了件青莲团花滚边半袖上衣,里面着白色正袍,藕荷小衣,脚蹬青缎粉底小朝靴。
越发显得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
再看相貌,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好一个烁烁生辉的公子!
这小哥儿如一阵风似的过来,拿过案上的茶盏,咕咚咕咚的喝光,不甚优雅的抹抹嘴,大呼:“活过来了。”
抬头见景曜和景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来人浑不在意的举起手晃了晃,“曜哥,佑哥,好啊~”
好你妹啊好,景曜和景佑眉角抽搐,对这个幺弟先是恨铁不成钢,再来是无可奈何,索性眼不见为净。
景琳见状耸了耸肩,带了几分活泼和俏皮,“哥哥们刚才打什么哑谜呢?说话也只说半截,你们这些个读书人就是这样,要说不说,说了还七扯八扯,绕了半天弯子才到正题上去。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你们说的不嫌累,我听着都觉得替你们累啊。”
景曜和景佑斜睨他,景琳立马止住,一本正经道:“其实娘让你们过去。”
说完,又如一阵风的飘走了。
——别的功夫他可能学了个半桶水,可这轻功和藏匿敛息的功法可是一等一的,熟能生巧。
在与安宁‘逃—追—藏—找—罚’的循环中,磨练出来的,十年磨一剑啊!
景曜和景佑心里边儿还有些激动,自从张致远辞官,几人回扬州后,在扬州住了没半年,就云游去了。
这十年中,他们也很少回来,见面次数寥寥,说不想念那都是假的。
到了地方,是一座精致小院,在前厅见到沉默的景瑜,罕见正襟危坐的景琳,景曜诧异道:“父亲和母亲呢?”
景琳望天,“不知道呢。”
景瑜依旧沉默。
景佑笑得文雅,也不见刚才的紧张。
景曜无奈,觉得自己这个长兄真心不容易,几个弟弟吧,一个表里不一的狐狸,一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闷骚,还有一个顽劣不上进的多动症顽童……
实际情况是——
“你那是什么穿着?”
张致远看到从里间出来的安宁,怒斥道。
安宁撇撇嘴,她可是花费了好长时间才穿上的呢,看大老爷怒不可斥的模样儿,玩心大起,拎着裙摆走到坐在椅子上的大老爷跟前,俯下身来,吐气如兰:“不好看么?”
——宣武帝在位时支持海上贸易,开海禁,又因为改漕运为海运为主,漕运为辅,临海的海上环境得到很大的改善,再加上隆盛三年倭寇再度来袭时,被一举剿灭,荡平四周海盗,到彼时靠海的城市已经多年不曾经过倭寇之患了。
海氛廓清,加之朝廷对于海贸的限制放宽松,使得海上贸易日渐繁盛。
原本在宣武年间少见的海外洋人,在这时临海城市已经见怪不怪了,西洋物事也渐渐流入越朝,不像最开始时连个八音盒也是稀罕的不行,千金难买的。
安宁身上穿的这件正是欧洲宫廷长裙,露出胸前一抹白,纤腰一束,恨不得把腰肢束成杨柳。
在现代时安宁什么没见识过,对这宫廷长裙也是新奇,只不过对于保守的大老爷来说,那可是不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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