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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山脚下,正聚着一群像是在搭房子的人,扛着木头走来走去。
林棉棉下意识地想要走近些,却发现,自己压根迈不动步子了。
深扎泥土的根系,迎风微动的茎叶,不可移动的身体……远处束发短打,工具简陋,细看便可觉察不同的人群……林棉棉花了许久的功夫,都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穿越到了陌生的地方,还附身在了一株小草的身上……
这个许久,便是近百年。
林棉棉附于草身,初次醒来,看到的正在被一群人建造的建筑,是一座祠堂。
也不知是不是冥冥中有所引领,林棉棉每次沉睡醒来,无论是睡了几年还是十几年,醒来的时候总能遇上祠堂正好有人办事。
婚,丧,寿,喜,事事不尽相同,却总能让祠堂周围热闹起来,连带林棉棉所在的那处小山坡也沾上几分人气。
若是日子一直如此,林棉棉这睡多醒少的草生,也就是捱一天,是一天。
只是,不知这睡睡醒醒了多少年,某一次林棉棉醒来时,四周却不若之前醒来,祠堂办事时的热闹。
安静的,只有一个人类的呼吸声。
巨大的铁片在林棉棉面前起来,又落下。
林棉棉眼前一黑,扎根地下许多年不曾移动的身体随着铁片在空中翻了个个儿。
半空中,林棉棉看清了那挥舞着铲子的年轻汉子,以及自己即将着陆的地方……男子身后那一板车的泥土……
即便穿越到工具落后,人民质朴的时代,这命运,依旧无法掌握在一株草手里啊。
做成土砖?修土路?添了水糊上泥墙?还是早早被挑拣出来扔在路旁……
这是林棉棉附着在草上以来,第一次开始担忧,她身为一株草的未来。
阿白嗅了嗅鼻子,却再闻不到外面的肉香,扭头看向元昭阳时,已是一张惊呆的兔子脸,“你这是要把我囚禁起来,连味儿也不让我闻了么?”
元昭阳望着眼前生无可恋般一蹬腿倒在地上做心悸死的兔子,也是无奈,这正经不过三秒的兔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白,我问你,来了迎仙城之后,你可有闻到什么不同寻常的香味儿?”
元昭阳蹲下,变出根树枝戳了戳“兔尸”
。
“那可多了,炸油饼就特别香,加个鸡蛋更香。
不过都比不上赢扶带回来的那家酱肉面,那面闻着真不错,没白瞎了我那一包钱。”
白兔一个翻身,树枝被踩在了它的肥爪之下,“我就说了,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弄了个这么香的面档回来。
故意来馋我的吧!
太坏!”
“……你想太多。”
元昭阳熟练地收起树枝,“我问的不是食物的香味……是一种很特别很特别的香味,闻起来让人心生骚动,连血液似乎都热乎起来……就是现在,我多加了一层隔绝气味的禁制,却还能闻到那种牵动心神的味道。”
“我说……”
滚圆的兔子不知何时和元昭阳拉开了一段距离。
元昭阳看向阿白,仅仅是描述了一下自己的感觉,她的眼神已有些迷离。
阿白缩在结界的一角,藏在肚子毛下的小爪迅速解着结界,咽了咽口水,它在结界解开的一瞬间,迅速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我说……昭阳你该不是发.情了吧?我先说好啊,我可是一只母兔子!
母猫和母兔是没有结果的!”
阿白话音刚落,结界便被它解开了。
“阿白!”
元昭阳哪里是发情,她的脸都要发青了!
不求阿白正经四秒,好歹不要这么不正经吧!
“呵呵……我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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